陆宴知“啧”了一声,垂眸瞧了眼床柱子,手里银裸子一弹,他下头的那根柱子竟被硬生生削去了一截。
床猛地一晃,他这头床榻顿时间就矮了下来。床榻一倾斜,昭玉惊呼一声,便不受控制的往他这边扑过来。
陆宴知微微侧了侧身子,下一刻,温香软玉在怀。
他垂眸扯着嘴唇笑,两只手却半点未动,好似在说,你瞧,本王说不动便真的不动你。
昭玉心中骂了一声无耻,便要直起身。
接着,头顶传来陆宴知警告的声音:“沈昭玉,你再动一下试试。”
昭玉只好趴在他胸口上。
陆宴知倚靠在床边,垂眼瞧着她的头顶,黑眸渐深。
也是近些时日,他才知道男子与女子有那般大的区别,他身上硬邦邦的,而昭玉浑身上下,好似没一处是不软的。
这小丫头片子瞧着无害,实则是个滑不留手的,投诚之时好话说尽,如今碰她两下都不乐意。这若是换个人敢这般戏耍他,早就身首异处了。不过,沈昭玉生的美又有趣儿,没了脑袋实在可惜,只要她玩的不过分,他尚还有几分耐心哄着她。
二人就着这个姿势闲聊起来。
说着说着,便说起了过几日要进京的东夷使臣。
昭玉:“东夷使臣何时进京?”
陆宴知:“后日便到了。”
昭玉点头:“我朝与东夷素来少有往来,他们这次进京,也不知意欲何为。”
陆宴知嗤笑:“管他为何,若敢在京中作乱,本王踏平了他东夷。”
昭玉对东夷那位新首领颇有耳闻,不赞同道:“听说东夷的新首领阿尔文骁勇善战,足智多谋,是位难得的少年英雄,与他交恶对大邺不利,若能签订盟约最好。”
陆宴知听着她夸那东夷小子,不快的拧紧了眉毛:“你很欣赏他?”
昭玉一噎,大抵是感同身受,处境相似,她的确很欣赏阿尔文。
阿尔文年少时,老首领也就是他父汗过世,首领之位落入他叔叔手中,而年少的阿尔文也被驱逐出境。他在外之时以草包身份示人,谁都觉着他是个废物点心,难成大器,没什么威胁。可谁料这些年来他是在韬光养晦,早便有了不小的势力,就在去年,他领兵杀进东夷皇城,亲手杀了叔叔,成了东夷的新首领。
当然,这些在陆宴知的跟前儿是不能说的。
她忙摇了摇头,郑重道:“自然不是,那等喊打喊杀的东夷莽夫,我心中是最不喜的,只不过东夷不算小国,是友总比是敌好。”
这话刚落,陆宴知的脸便黑了。
众所周知,陆宴知打小就在军营里头,没读过书没上过课,整日里就知道喊打喊杀,虽说如今也瞧着一副风光霁月的模样,但实则是个彻头彻尾的莽夫。
除了东夷俩字,剩下的他都占了。
他露出一口白牙,阴森森的笑了一下:“是吗?”
无意误伤的昭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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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东夷使臣抵达京城。
前头姬元嘉接待使臣的差事被陆宴知给薅了去,如今这差事落在了陆宴知手底下人身上。
晚间,陛下在宫中宴请使臣。
昭玉也要赴宴,遂换上宫装,同赵太后一同前去招待女眷。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东西的安排的位子,将昭玉安排在了陆宴知的身边。
昭玉一落座,便察觉数道目光看了过来。
除了尚修明姬元嘉与赵怀羽三人外,昭玉还察觉到了一道目光,是来自东夷使臣的方向。
领头与陛下说话的使臣是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看她的人则是坐在那使臣旁边的年轻男子。
男子瞧着二十多岁,身姿挺拔,高鼻梁深眼窝,皮肤是古铜色,面目称得上俊朗。他的穿着与大邺人不同,头上编了许多小辫子,散落在肩膀上,青灰相间的衣服,上头佩戴了许多银饰,前衫是斜着靠下的,再往下是裤装,皮靴。
那人时不时看着她,目光带了几分侵略性,见昭玉看过来以后,不仅不躲,还朝着昭玉露出个笑容。
昭玉礼貌的点了点头,随后收回目光。
这人到底是谁?
若是她没看错的话,东夷那位四十多岁的大臣竟对他毕恭毕敬的。
正思索的时候,凳子突然被身后的陆宴知踢了一下。
她抿了抿嘴唇,搬着凳子往前动了动。
身后,陆宴知嗤笑了一声,目光冷冷的落在那年轻的东夷人身上。
陆宴知就坐在昭玉身后,方才二人的对视他看的一清二楚。昭玉不知道这人是谁,但陆宴知曾与阿尔文有过一面之缘,一眼便瞧出来了他的身份。阿尔文这眼珠子乱瞟什么,是不想要了?
就在此时,那位四十岁的东夷大臣站起身,上前走了一步。
他单手放在胸上,对沈瑜与陆宴知弯腰行礼,恭敬道:“尊敬的陛下与摄政王,我们此次前来中原,不仅是想表达诚意签订盟约,亦是替我们阿尔文可汗求娶昭玉殿下。日后,昭玉殿下将是我们东夷唯一的可敦,我们将与大邺永结秦晋之好!”
话音一落,满座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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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宴知:还是踏平了东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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