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断情丝</h1>
听了昭玉这番毫不留情的话后,尚修明登时僵住,眸光错愕的看向她。
张了张嘴,半晌后才轻声道:“昭玉,你可是还在生气?”
尚修明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胸口像是被栓了块石头,直直的沉了下去,闷得发慌。
就连当初听到表妹许宜盈遭遇不幸的消息之时,他也没有觉着这般难受过。
昭玉冷声道:“尚大人可是患上了脑疾,听不懂本宫说话?本宫对你早已没有半分情意,还请尚大人自重。”说完,一摆手:“轰出去。日后再将人放进来,本宫拿你们是问!”
话音刚落,许岭以及一众侍卫便围了上来。
尚修明这次没再多言,甚至没再过多纠缠,只不过他面色瞧着有些反常,看了昭玉半晌,方才收回目光。
“不用了,我自己走。”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去。
他走的也不快,却没注意看脚下的路,被脚底的石头绊了下,踉跄了下,险些摔着。
……
回去后,芍药一边给昭玉倒茶,一边碎碎念道:“主子,您今儿那番话可太解气了,那尚大人便不是个东西,前头那么对您,还敢跑来说三道四的,活该。”说到这儿,芍药转念又道,“不过,尚大人今日瞧着似乎不大对劲,主子,您说他是不是真的后悔了?”
昭玉细细的品着茶,不甚在意的应了一句:“谁知道呢。”
这是今年的春茶,前几日陆宴知差人送来的,味道倒是不错,比她府里头的都香醇几分。
芍药点点头,愈发觉着自个儿是猜对了。
“奴婢觉着定是这般,主子您是何等人物,京中人谁娶了您,不得敬着爱着的?偏生他如此不识好歹,竟敢这般待您,以后且有的后悔呢!”
昭玉叫她念叨的有些头疼,放下茶盏,揉了揉额角,“芍药。”
徐嬷嬷见昭玉有些乏了,遂瞪了芍药一眼,道:“你这丫头,话怎么这么多,出去叫人烧些水来。”
“是,嬷嬷。”芍药吐了吐舌头,赶紧出去了。
徐嬷嬷走上前,轻轻替昭玉揉着头。
“您也太惯着这丫头了,没大没小。”
昭玉:“芍药打小就在本宫身边伺候着,一片赤诚,难得可贵,何必拘着她。”说着话,她眉目渐渐舒展,面上带了几分笑意,“嬷嬷的手法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徐嬷嬷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殿下,您同摄政王……”
昭玉打断她的话:“嬷嬷,你跟在母后身边这么多年,对如今的朝堂也应当有几分了解,本宫此番,也是为了母后与陛下。本宫同摄政王之事,心中自有分寸,这件事你切记不可同母后说,以免叫她忧心。”
“可是……”
昭玉微微坐起身看向她,神情严肃:“嬷嬷。”
“奴婢省的了。”徐嬷嬷收回手,又劝道:“奴婢知道您有孝心,可凡是也要为自己打算着些,若是您真的吃了亏,娘娘心里定然也不会好受。平时在宫里头,娘娘便经常念叨您,总是气您不进宫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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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徐嬷嬷一番话后,昭玉下晌便进了宫。
叫人通传了后,得知赵太后并未在殿中,而是在御花园里,并差宫女告诉昭玉,叫她直接与御花园的亭子中便可。
御花园边上有个小亭子,再旁边是一条湖。
赵太后极为喜欢这个小亭子,经常坐在那里喝茶赏景。
谁料,昭玉到了亭子后,便发现不仅母后,赵怀羽竟也在。
赵怀羽瞧见她后,眸子便是一亮。
昭玉顿时间就头疼了,下意识想溜,却被赵太后先一步瞧见了。
赵太后面上露出笑容,走上前拉住昭玉道:“昭儿快坐,今日倒是巧了,你跟怀羽挺有缘,竟一同来宫里看望哀家。”
上次就被她溜了,赵太后怕她故技重施,说话时还警告的捏了下昭玉的手臂。
昭玉无法,只能挤出个笑,坐在了赵太后身边,然后朝着坐在对面的赵怀羽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赵太后道:“怀羽自打回了京城,你还未见过呢吧?你们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颇深,正巧借此机会叙叙旧。”
赵怀羽俊秀的面上露出笑意,“皇姑母,怀羽先前在宫外,已经与殿下见过面了。”
赵太后听后,面上笑容更胜,“竟是这般。”
说着话,瞪了一眼坐在一旁无精打采,也不吭声的昭玉,“昭儿,你是何时见着了怀羽的,怎么也不同哀家说。”
赵怀羽闻言,局促的看向一旁的昭玉。毕竟这些日子他见着昭玉两次,都是他胡搅蛮缠,一次在宫门外拦住了她的马车,一次跑去公主府堵门口,委实算不得光明磊落。
没等昭玉开口,不远处突然传来谈话声。
先是沈瑜的声音。
“此次南疆一战,多亏季将军足智多谋。”
接着,又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
“陛下,多亏了您跟摄政王,属下才能旗开得胜。”
昭玉疑惑的看过去,便见沈瑜与陆宴知,还有个身材魁梧,留着络腮胡的男子朝着这边走来。
先前便听闻,南疆战事大胜,季子毅季将军不日将领兵回京,想来,就是眼前这五大三粗的男子了。
同时,陆宴知也发现了亭子中的昭玉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