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故人事</h1>
和离后第二日,昭玉去宫中给母后请安。
赵太后也听闻了宫外之事,从昨个儿就开始愁呢。
今日瞧见她,便连忙拉着她的手,愁眉苦脸的问她:“昭儿,你可是有意改嫁姬相?”
姬相虽说生得倒是一表人才,后院也尚算干净。
但就是行事阴损了些,损人利己的事儿没少干,朝中大臣一提起他便咬牙切齿的,便是兄长,也常常说他缺德。
虽说,姬元嘉是瑜儿的心腹。
但将昭儿托付给他,赵太后着实有些不放心。
倒不是怕他欺负昭儿,给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
只是这人缺德事儿做多了,万一哪日叫人暗中给揍了,不小心碰着昭儿该如何是好。
赵太后想到此,又是一叹气,看向女儿的目光愈发的心疼。昭儿哪哪都好,就是在婚事上不大顺心。
昭玉瞧见母后这模样,便猜中了她的心思,她挽住赵太后的手臂,杏眸一眨,认真道:“母后,您莫要乱说,儿臣与姬相并无私情。”
“可是外头都在传……”
昭玉解释:“母后,那只是为了和离的权宜之计罢了。”
赵太后:“你当真对他无意?”
见昭玉点头后,赵太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姬相的确不适合你,尚修明那厮,也混账的紧,你不愿同他过便不过了。昭儿,你可有其他中意的男子?母后为你做主。”
哪怕贵为当今太后,也会同寻常百姓一般操心着儿女的婚事。
昭玉纤细的手指轻捏了下眉心,靠在赵太后身上嗔道:“母后,儿臣昨日刚和离,您便叫儿臣多清净些日子吧。”
大邺江山不稳,她尚还不知上一世造反之人是谁,哪里有心思想这些。
赵太后揽着女儿:“哀家知你被尚修明那混账东西伤透了心,你且放心,这次,哀家定好好替你挑选。说起来,怀羽昨日回了京,这孩子打小便心悦你,当年你同尚修明成亲,他负气之下远走他乡,一走便是一年,若早知尚修明这副德行,当初便应当叫你父皇将你许给怀羽。怀羽是哀家看着长大的,是个心性好的,又与你年岁相当,定不会如尚修明这般。哀家瞧着他如今对你还有心思,又一直未曾定亲,你是如何想的?”
没等昭玉说话,赵太后又道:“这孩子孝顺,刚回京城便叫人递了帖子,一会儿要来宫中请安,你与怀羽也一年未见了,便留在宫中同他叙叙旧吧。”
赵怀羽,赵尚书幼子,亦是赵太后兄长之子。
算下来,还是昭玉的亲表兄。
比昭玉大两岁,如今年满十八。
昭玉眸光微怔,赵怀羽回京了?
思及他离京那日的事,昭玉便有些头疼。
更怕母后又乱点鸳鸯谱,便寻了个理由,赶紧溜了。
她上了马车,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吩咐芍药:“回府。”
“是。”
谁料,马车刚逛逛悠悠的走起来,便突的停住了。
马车里坐着的昭玉一时不察,险些跌在地上。
她俏脸微沉,斥道:“芍药,怎么回事?”
很快,外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昭玉公主,可否一叙?”
赵怀羽?
她撩开帘子往外看。
赵怀羽手握缰绳,骑着马横跨在她的马车前。
他与之前相比,没什么变化,在外浪迹一年,也没晒黑,瞧着似乎也没成熟几分,还是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昭玉心头火起,柳眉一拧,指着他骂道:“赵怀羽,你有病吗!”
□□拦人马车,显些叫她脸着了地。
赵怀羽一年未见昭玉,一回京便听说了她和离之事,同时还听说了她与姬元嘉的坊间艳闻,哪里还坐得住?
瞧见她的马车便气冲冲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