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抬头说道:“贺院长认识苏江?那您肯答应帮我们,也是因为他?”
贺泉既然已经答应帮忙,自然也没再遮掩着,他走进去后便坐在一旁淡声说道:“三年前苏江救过我一命,我答应替他做一件事情。”
“这枚令钱是我交给他的信物,并承诺他只要他拿着这枚令钱找到我,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他完成。”
苏阮怔了下:“可我并不知晓这令钱的用处,而且您的承诺应该只对着苏江吧?”
要是谁拿着这枚令钱找上贺泉,都能让他履行那个承诺的话,那贺泉岂不是难以安生?
她突然想起贺泉刚才说的,若非苏江手中有他令牌,他们根本就住不进那平福酒楼,甚至他们在入城第一时间就已经被人发现,苏阮愕然道,
“苏江一直跟着我们?”
“不然呢?”贺泉不客气的说道,“你们两个残废,还跟着一个朝廷钦犯,就算假死脱身之后叛军那边的人不再搜捕,可你们当朝廷的人是吃闲饭的?”
“这一路上你们途径那么多城池,难道就没一个人发现越骞,更何况若非苏江手中拿着我的腰牌,你们连这安昌城都进不来,更遑论是找上锦月他们,让他们带着你们来见我?”
苏阮微睁圆了眼,她想起这一路上的顺逐,每到一地时总能那么刚好的避开麻烦,甚至路途之上未曾遇到半个官府之人,却没想到是苏江一路护着他们到了安昌。
祁文府也是心中触动,他没想到那个看着吊儿郎当的少年居然会做到这般地步,也没想到他们能“劝服”贺泉,全是因为那个少年。
“苏江人呢?”祁文府道。
贺泉说道:“走了,你们也别想着找他了,那小子向来行踪无定,若他不想露面,旁人就没有能找着他的,等他想要见你们时,他自然会来找你们。”
他对着祁文府和苏阮说道,“你们既然拿了这枚令钱,我便会答应你们所求。眼下外间的情形我也知道一些,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祁文府和苏阮虽然感慨苏江之事,可也知道正事要紧。
见贺泉说的直接,祁文府也没绕圈子,直接就对着贺泉说道:“我们想要让贺院长出面勤王,以你之名发平叛文书宣告天下,呼应各地驻军将领领兵阻拦叛军。”
宇文峥的叛军之所以能够一路北上,无人阻挡,除却他手中军力惊人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京中未发旨意,其他地方各自为政,甚至有许多人都是在迟疑犹豫要不要出面。
眼下形势,缺的只是一个有声望的领头羊,只要贺泉愿意出面,必能一呼百应。
贺泉敲了敲桌子,“具体怎么做?”
祁文府见贺泉没有拒绝,神色微松,让齐荥扶着他坐在了桌旁,就低声与贺泉说起了他之前所有的打算,而越骞几人便在旁安静听着,只时不时的说上几句自己的意见。
贺泉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知晓了祁文府他们的打算之后,便让他们安心在贺家住了下来。
第二天他先是与祁文府去见了安昌府衙之人,封锁城门之后,再带着人武院,召集了所有的院生以及武院之中的师长,将他打算带人帮着祁文府他们平叛的事情告诉了所有人。
祁文府未死的消息震惊了不少人,而武院之中本就有一大部分都是朝中武将之子,其中九成的人选择了追随贺泉和祁文府平叛,剩下的那一成不愿参与此事之人,贺泉也未曾为难。
他只是命人暂时将这些人留在武院之中看守起来,在事情有了结果之前不允他们离开安昌,也不许与外间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