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芑出去后,橘子从床下钻了出来,在床边拱了拱,便直接钻进了被窝。
苏阮抱着它,小脸贴在它软乎乎的肚皮上面,似是想起昨夜跳墙而走时咧嘴笑着的祁文府。
她手指挠着橘子的爪子,抬头对着澄儿道:“澄儿,去替我找条红绳来。”
澄儿好奇:“小姐要什么样的?”
苏阮摊开手掌:“能穿过这个就行。”
澄儿看了眼那断玉,也没多问苏阮手里何时多了这么个东西,只是转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不过一会儿手里便拿着截红绳进来,“小姐,你看这个行吗?”
苏阮点点头,将断玉递给了澄儿。
澄儿便将红绳穿过断玉,然后手指灵活的编了起来,不过一会儿便将断玉窜在了上面,然后结了个扣结递给苏阮。
苏阮将断玉挂在了脖子上后,才说道:“这样可还好,能瞧出来吗?”
“衣裳遮着瞧不出来。”澄儿话说完问道,“小姐喜欢玉吗?”
苏阮摇摇头:“不喜欢。”
澄儿瞧了那样式有些古怪的断玉,微歪着头,既不喜欢,怎么还随身带在身旁?
苏阮也没多说,只是这么折腾了一番便彻底睡不着了。
眼见着外面天色已经大亮,苏阮便干脆让澄儿替她更衣起了床,抱着橘子去了书房,从最角落里一叠厚厚的书册之中翻出一本不起眼的册子,然后打开来翻开看着。
许久之后,她才提笔在中间勾画了几下,留下只有她自己才能看得懂的字迹,再将其合起来塞回了角落里面。
……
初一谢家家祭一直到了午后,夜间自是一家团聚,从初二开始,门前递飞帖拜年的人便开始络绎不绝,而谢家族亲也一如往年一般依着亲近疏远开始来往于于锦堂院中。
苏阮腿脚不便,加之本就需要静养,谢老夫人倒也没强求着她时常露面,只在谢家族老和一些需要苏阮露面的人上门之时,让苏阮见过一面,其他时候大多都让她留在跨院之中。
而陈氏虽然性子弱,谢老夫人却不许她退却,整个年节期间几乎都将她和吴氏带在身边,应酬着那些上门之人。
等过了初四,谢青珩和谢嬛跟着沈凤年父子前去祭拜亡母时,便也让吴氏带着陈氏出门了几次,去了一些和宣平侯府关系亲近的人家走动,教着她谢家大妇该做的事情。
短短数日,陈氏身上的柔弱便去了许多,虽然依旧是软性子,可比起刚入府时却不知强了多少。
初八时谢锦月离府,苏阮亲自去送了她,等谢锦月跟着齐荥几人一同出了京城,去了三青武院求学后,苏阮和谢锦云几人从外间回来时就听到府中下人说,祁家有人来了府里。
“祁家?他们来府里做什么?”谢嬛惊讶。
他们侯府跟祁家往年极少往来,这年节走动更是从未有过,他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谢嬛问道:“来的是谁?”
半月帮着采芑将苏阮从马车上抬下来,才回道:“回小姐,来的是祁家四爷。”
谢嬛听到来的人是祁文府时,就忍不住看了眼身旁的苏阮。
见她模样也是诧异,显然也没想到祁文府会来,谢嬛只能忍了心中瞬间升起的古怪感觉,又问道:“是祁大人一个人来的?”
“不是。”
半月摇摇头:“祁大人还带来了一个孩子,瞧着瘦瘦小小的,听门房说,递帖子的是那孩子,不是祁大人,祁大人好像是陪着那孩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