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珩闻言看了眼沈棠溪,想要看清楚他心思,只是他脸上覆着面具让人瞧不清楚神情,露在外面的那双眸子一如往常。
谢青珩抿抿嘴唇,点点头道:“好。”
季诏站在一旁,看了看谢青珩,又看了看沈棠溪,半晌后才带着浅笑说道:“青珩你也真是,阿棠又不喜欢阮阮,上次咱们说起来时,他还跟你为着阮阮起了争执来着,难道你忘了。”
“裴耿就是一时胡说,阿棠你说对不对?”
沈棠溪闻言却只是扬唇笑了笑,就转头跟着谢青珩朝前走。
季诏脸上笑意顿时散了些,他站在原地看着沈棠溪背影许久,裴耿拍了他一下:“阿诏,你怎么了?”
季诏扯了扯嘴角:“没什么。”
裴耿见着季诏也跟在两人身后离开,有些莫名其妙的说道:“你们这都是怎么了,一天奇奇怪怪的。”见三人走远,他连忙大声道,“嗳,我说你们等等我啊,还有没有兄弟情义了……”
裴耿摇晃着身子,连忙追了上去,一手攀着季诏,一手攀着谢青珩,嘴里说道:
“你们几个真是的,太不讲义气了,亏我还想着带你们去春柳楼见识见识。”
“呸,我才不跟你去。”
“就是,小心你祖父知道打断你腿……”
裴耿哼道:“我才不怕呢,我外公说了,这男人啊识得美色,才不会被美色所迷,你们三个就是太讲规矩了,成天这么端着也不嫌累的慌……”
“我可不想什么美色。”
谢青珩拎着他胳膊将人从肩头拉下来。
裴耿顿时疼的叫出声:“哎哎哎,疼,疼……”
沈棠溪说道:“你呀,收敛些吧,瞧瞧你祖父在朝里的日子,回头知道你在外头挥金如土又得关你禁闭了。”
裴耿好不容易挣脱,揉着胳膊嘀咕道:“我祖父那是心里嫉妒,明明多的都用了,可跟外公吵架了就闹着硬气非撑着脸皮不肯用我外公的银子。”
裴敬塬可谓是大臣史上最穷的户部尚书,到现在都还给朝廷干着白活儿不说,还欠着朝廷的银子。
这也就算了,偏偏说来的亲家又是大陈第一财神爷。
谢青珩几人想起这位裴尚书的辛酸史,都是忍不住失笑出声。
这般凄惨的尚书,裴敬塬当的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
谢家替苏阮办的生辰宴不大,除了谢家的人外,也就只有安阳王妃几个外人。
可是谢家下人极多,再加上安阳王妃不多在外走动,谢家替苏阮补办及笄宴,并请了安阳王妃做正宾的消息依旧还是传了出来。
除夕这一日,祁文府一早便被祁老夫人拖着在家中辞年,行祭礼,等着忙完之后,又是家宴,一直到了晚间守岁的时候,才有了那么一丝闲暇的时间能够休息。
祁文府靠在外间横廊上,身后传来大哥祁文柏的孙儿咿咿呀呀的声音,侄儿祁谦带着侄女祁甜在外间放着爆竹,府里的丫环下人也难得少了规矩,在旁笑着闹着。
祁文府深深叹了口气,旁边就传来一道声音。
“四叔,这大过年的,你叹什么气?若是叫祖母听着,怕是又要唠叨你了。”
祁文府回头,就见到大侄子祁武从屋中出来。
祁武是祁文柏的长子,比祁文府还要大上一岁,也不知道是随了谁的模样,浓眉大眼的,看上去又黑又壮。
若是不知情的刚瞧见他时,衬着他这名字,怕是以为他是从武之人,可天知道祁武却是连半点拳脚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