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府抿了口茶水:“王爷不该问的。”
瑞王神色沉下来:“我知道我问这个有些越界,也让你为难,但是还请祁大人体谅我一些。”
“你今天也瞧见了,良郴和二皇子的事情闹到这般地步,早就没有和解的可能,二皇子母子一副想要置良郴于死地的样子,恨不能要了他的命。”
“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与其等着他们来要了我儿子的命,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总好过坐以待毙。”
祁文府倒没想到瑞王会跟他直说,抬头道:“王爷将这些话告诉我,就不怕我告诉二皇子?”
“你不会的。”
瑞王看着他:“你如果真向着他们,今日在宫中的时候,就不会看似夸赞,实则却言语诱惑皇上疑心宇文延了。”
“两年前你曾经查过荆南的事情,为此丢了官,这次皇上让你再查户部,翻出了荆南旧案。”
“京中四处在传,当初死的那个荆南知州手中有一本账册,关乎户部贪污之案,而谢渊是唯一一个去过荆南,又曾经和那个荆南知州相处数日的人。”
“你故意告诉皇上,宇文延平日从不管闲事,不惹是非,低调不和朝臣勾结,让皇上疑心他去安阳王府故意交好谢家的人,想要踩着良郴去接近谢家之女,不就是想把他朝着荆南旧案和户部贪污的事情里拉吗?”
瑞王那胖乎乎的脸上失了往日吊儿郎当,满是认真说道:
“若无线索,以祁大人的谨慎,也不会贸然牵连二皇子,而你既然已经在皇上面前提起,皇上方才又留你在宫中,怕是祁大人是准备向二皇子下手了。”
“既然我们的目标一致,你想查清户部贪污和荆南旧案,而我想要保住我儿子,祁大人又怎会嫌弃多一个绝不会背叛,甚至比你还想要二皇子永远都翻不了身的帮手?”
瑞王见祁文府听完之后没什么反应,只是神色淡淡的看着他。
他又继续道:“薄家和裕妃他们,可不是好招惹的,你想替南元山翻案,想要将他们绳之于法,单凭自己未必能成,而且皇上的心思你想来也清楚,你若不能一击即中,他恐怕会反悔。”
“届时薄家和二皇子不死,死的就是你祁文府。”
瑞王说完之后,就紧紧看着祁文府。
之前没见到祁文府时,他是有把握的。
他们目标一致,而且都有绝不能收手的理由,祁文府断然不会拒绝他才对。
可是当真正见到祁文府,跟他说过一番话后,瑞王心里却是有些不确定起来。
眼前这人太难琢磨,说话更是不露丝毫心思,所以他原本有所保留的话,几乎全部说了出来,更将他自己的算计和处境也说了个明白。
他目光紧锁在祁文府身上,生怕他拒绝。
半晌后,当瑞王有些坐不住时,对面的祁文府才突然拿着茶杯朝着他举了举说道:“王爷盛情,祁某自然不能拒绝,所以,合作愉快?”
瑞王紧绷着的那口气瞬间松了下来,胖乎乎的脸上盛满了笑,拿着茶杯在他茶杯上轻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后,高兴道: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