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嬛点点头:“对啊,那天宇文良郴和瑞王府的人不是打了二皇子吗?听说后来惊动了奉天府的人,等着那些人将瑞王府的人拉开的时候,二皇子已经被打断了腿。”
“因为打人的和被打的都是皇家的人,最后这事儿闹进了宫里。”
苏阮目光微闪了闪,好奇道:“然后呢?”
“然后就闹起来了呗。”
谢嬛也抓了个梅子吃着,一边说道:“听说宇文良郴一口咬定,是二皇子先动手打的他,还说之前在巷子里那一次也是二皇子动的手,二皇子却喊冤,说他两次都只是凑巧路过。”
“宇文良郴闻言就骂了起来,说什么哪来那么巧的事情每次都路过,还说他亲眼瞧见了动手的人是二皇子的人。”
“二皇子不认,瑞王就跪在宣成殿前大哭说二皇子欺辱他们瑞王府,裕妃娘娘怕皇上信了瑞王,也跟着跑去宣成殿哭了一通。”
“两边谁也不肯承认自己错了,闹的整个宫中都沸沸扬扬的,最后皇上动了怒,各打了三十大板,将两人都罚了,听说那天二皇子和宇文良郴都是被人抬着出的宫。”
苏阮听着谢嬛的话,眼中顿时染了笑意。
那个宇文良郴混蛋是混蛋了点,可是脑子却是转的很快,他当时打宇文延的时候或许冲动,可是等进了宫见到了皇帝之后,怕是就已经察觉到自己说不准打错人了。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就算知道打他的另有其人,他也只能一口咬定是宇文延,否则当街殴打皇子,还打断了宇文延一条腿,就算他是瑞王的独子,这罪名他们瑞王府也吃不起。
更何况宇文良郴本就不喜欢宇文延,两人互看不顺眼,所以不管打他的到底是不是宇文延,他都会咬定了是他,还说出亲眼瞧见打他的人是二皇子府的人这种话来。
至于宇文延,他出身高贵,母族强势,裕妃在宫中又得圣宠,可以说打小就没受过这种罪。
他如果真打了宇文良郴也就算了,不算白遭了罪,偏偏他连根毛都没碰过宇文良郴,从头到尾都是被人冤枉的,结果不仅断了腿,还被连累着挨了三十板子,成了整个宫里的笑话。
以宇文延的性情,怕是从此之后和瑞王府结了死仇了。
苏阮嚼着嘴里的梅子肉说道:“这消息你怎么知道的?”
谢嬛回道:“大哥说的,他让人带了信回来,说咱们那天刚巧也在梨园春里。”
“这事儿闹的这么大,怕最后深究下去会牵连了咱们几个,所以他让我跟你说一声,让咱们这几日别往外跑,免得招了人的眼,瑞王府那头正到处寻事儿呢。”
苏阮愣了下,她以为谢青珩那天那么生气的走了,怕是之后不会再搭理她了,却没想到他还会捎信回来。
她当然不会以为谢青珩只是怕她们被牵累,他是想要告诉她,让她别再继续去掺合瑞王府的事情,瑞王和宇文延已经对上了,正到处找宇文延的麻烦,她再出手只会惹祸上身。
苏阮想着那天气冲冲离开的谢青珩,突然就生出了几分愧疚来。
第二天午后,正在国子监里看书的谢青珩就收到了一份府中下人送来的点心,连带着一个面团捏成的巴掌大的小娃娃。
那娃娃穿着红色的小斗篷,眼睛水灵灵的,手里捧着个小牌子,可怜巴巴的写着:
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