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了好几袋,沉甸甸的,足够让所有来的人都能分到。但是现在看起来……温鸾哭笑不得,她觉得她准备的这些荷包看样子是没人敢拿了。
“表哥回来了。”温鸾走上前。
皇城卒们被他留在身后,随身只跟了长明长乐两个,见了人也都知趣地退了下去。
一段时日不见,他身形又清减了些,但精神极好。温鸾稍稍松了口气:“宫里可是事情都了了?那表哥能在府里好好休息几日了么?”
她看着人忙进忙出,看着人三过家门而不入,要说不心疼,那肯定是假的。
顾溪亭点头,随即牵了她的手往里面走,走到不见下人的地方,突然就停了脚步。
温鸾一时间有些怔愣,不解地抬头看他。
顾溪亭笑看她,拉着她的手,与她五指交缠。
“陛下允我在府中休沐。不过等宁王册封太子的时候,我恐怕就得回去做事了。”
他说完,另一只手抬起,轻轻地抚了下温鸾的脸,“不过这些都是外人的事。我打算趁着休沐,早些安排好我们的事情。”
“我们?”
“自然是成亲的事。”顾溪亭说完,抬起五指交缠的那只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然后放了回去,“我有些迫不及待了,不过还是得听岳父岳母的意见。为了来年五月,我得早早地准备起来才是。”
温鸾一听,顿时红了脸。他拉着人走,她便也低头继续跟着。走到半路,她狂跳的心还在疯了似的雀跃,尤其是被男人的手握着的地方,更是觉得滚烫得要命。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真正感觉到,外头那些风风雨雨的事终于过去了。
温鸾做梦都没想到,好不容易忙完了所有事,得圣上允许休沐的顾溪亭果真马不停蹄,雷厉风行地开始准备起来年五月的婚事来。
偏生他动起来就没个轻重,闹得全永安城都知道顾大人是有多心急。
温鸾索性带着两个小的,躲回了通平巷。
饶是如此,那人却好像突然得了趣味,平添了一项夜里探春偷香的本事。
起初温仲宣自然是没能察觉,可次数多了,就是再后知后觉,也发现了不对。尤其是连着两晚蹲在温鸾围墙外守到了顾溪亭后,他更是觉得自己被人当猴子耍了!
于是温鸾就眼见着第三晚,自家阿兄命人搬了一架屏风来挡在她的床前,自己盘腿坐在屏风那头,手边还抓着一柄不知从哪里来的剑。
如果不是知道自家阿兄是个连拔剑都会手抖的文弱书生,温鸾还真要担心等下某人再来的时候,会有血溅当场的事情发生。
果不其然。
窗子又被人轻巧地从外头撬开,温鸾昏昏欲睡间,就瞧见屏风外的阿兄猛地站了起来,举着来不及脱鞘的剑,哇哇大叫。
“混账东西!”
“阿兄也在……”
“你别叫我阿兄!”
啊啊啊,真的好吵啊……
温鸾坐在床上,抱着被子,看着屏风上映着的追来追去的身影,索性一掀被子,倒头去睡。
这晚那两人最后到底闹成什么样子,又谈了什么,温鸾一无所知。等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干干净净的,也不见屏风的踪影,唯独瑞香松香两个人神色尴尬。
“怎么了?”温鸾打了个哈欠问。
松香支支吾吾,瑞香“呀呀”两声,直接道:“昨晚八娘睡着之后,他们就去三郎院子里了,结果人还没走到,就遇上了老爷夫人。”
温鸾正喝着水,闻声一口茶水没来得及咽下去,直接喷了出来。
松香赶忙去擦,又急忙找了身干净的衣裳,作势要让她重新换上。
“所以阿爹阿娘他们……他们知道了?”
自然是知道了。
不用木香专门去打听,大概只有她们八娘睡得太熟,所以没听见老爷昨晚的怒吼……
之后顾溪亭果真没再夜里翻墙。但仍是寻了各种机会,把温鸾从通平巷接出来。
今日是东山的枫叶红了,明日是酒楼出了新的菜式,后头又是哪里的戏班子出了新戏。
总之,他有无数的理由能把人光明正大地带在身边。
哪怕温家老少并不乐意,可疼了温鸾这么多年,哪里舍得为了个男人,就把好端端的闺女关在家里,要她学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当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
是以,顾温两家的婚事还是被提上了行程。
全永安的人也都知道,人家未婚夫妻俩还真是难得的情投意合。
等到温伯仁带着妻子从金州回来,已然翻了年。
甘露十六年春。
圣上册立宁王为太子,宁王妃为太子妃。宁王府上下尽数迁入东宫。
同年五月。
温鸾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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