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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阮:“不能宽限宽限?”
谢宴礼像是很认真地想了一下,“也行,不过宽限时间的话,我会有什么好处吗?”
楼阮吃了口饭,慢吞吞地咀嚼,像是在认真思考似的。
明明刚开始,是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他指指点点,现在怎么轮到她给他好处了?
这就是生意人吗?
她又低下头,打开了汤盅的盖子,低头轻嗅。
他房间没有多余的椅子,只有办公桌前这一把,只能往旁边退了退,倚在墙边看她。
楼阮把汤盅的盖子放在了一边,她抬着手,手腕上还靡丽的红痕。
她看着莫名有些气定神闲起来,低头喝汤,“那算了吧。”
谢宴礼:“?”
他倚在那里,忽然低低笑了两声,“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楼阮差点被呛住。
谢宴礼抬起手弹了弹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这才几个小时。”
“……”
“夫人以前不是这样的。”
“……”
“以前明明很喜欢的,现在……哎。”
语气幽幽,活像她是什么负心汉似的。
楼阮捏着勺子抬起眼睛,手腕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就这,这地方还只是被他举高在头顶按了一会。
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不饿吗?”
“不累吗?”
“真的不吃点东西歇会吗?”
谢宴礼摇摇头,慢条斯理地抱胸,“不饿,也不累,我伤心。”
“……”
楼阮实在没话说。
好在刚刚被她丢在床上的手机开始响了。
她抬眼看了过去。
倚在墙边的人终于直起身子,请示道,“我可以去替夫人拿过来吗?”
楼阮:“?”
谢宴礼终于笑了笑,起身往床边走,“这么晚了,谁的电话。”
楼阮低头喝汤,晚?
她刚睡醒那会儿才八点半,现在能晚到哪去?
谢宴礼俯身从床上捞起她的手机,甚至没有低头看,任由它在掌心响着,给楼阮拿了过来,递到了她面前。
楼阮接过手机,滑动接听。
是外卖的电话。
“外卖到了,去拿。”她挂了电话抬眼。
谢宴礼张了张唇,还没说话,就见她很轻很轻地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低头。
他微微勾唇,原本要说的话也咽了回去,微微低了头。
好像是知道她要干什么似的,轻轻把脸凑了过去。
楼阮抿唇,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一口,“去拿。”
得到好处的谢宴礼心满意足地直起身子,“好~”
没一会儿,谢宴礼带着蛋糕上来了。
他唇角勾着掩饰不住的淡弧,将蛋糕拎到了楼阮面前:
“原来夫人还记得我的生日,忽然没那么伤心了。”
楼阮拿起勺子吃下最后一口,抬起眼睛看他。
他眼底的愉悦情绪都要溢出来了,修长的手指轻轻勾住透明蛋糕盒上的蓝色丝带,嗓音磁性悦耳,“不过就只有外卖点的蛋糕吗?”
“没有别的了?”
外卖点的蛋糕几个字,咬得很重。
楼阮忽然觉得,谢星沉说得对,男人确确实实是不能惯着的。
他尾巴真的要翘到天上去啦!
“你生日还没到呢!”楼阮说,“礼物的时候明天再说。”
谢宴礼手指轻轻卷着那根丝带,“是明天才要去给我买吗,都没有提前准备?”
楼阮:“准备了,有一件衬……”
“没提前准备也行,”谢宴礼手指轻轻一勾,扯下了那根天蓝色的丝带,“我有个好主意。”
楼阮:“?”
他这主意,怕不是什么正经主意吧?
夫人就是我的生日礼物
几分钟后,那根原本被绑在蛋糕盒上的蓝色丝带被系在了楼阮脖子上,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楼阮有些忍无可忍:“……谢宴礼。”
他垂着眼睛,似乎是在欣赏那根被系好的丝带,手指似有似无地蹭过她雪白的脖颈,慢条斯理地开口,“嗯?”
她抬起手,拉住他的领口,把人拉下来,盯着他看了两秒才败下阵来,“……还疼呢。”
“今天不可以了。”
谢宴礼:“……”
他顿了两秒才笑,“夫人把我当什么,我是人。”
他指尖漫过蓝色蝴蝶结尾端,伸手把人抱起来,一手扣住她的后颈,磁性低沉的嗓音落下来,“只是想体验一下拆礼物的感觉。”
“夫人就是我的生日礼物。”
-
因为实在太累,楼阮还是没撑到十二点就睡了过去。
快到午夜十二点的时候,谢宴礼
', ' ')('垂着眼睛,在床头昏暗的灯光下,按住打火机,点亮了蜡烛。
他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她均匀的呼吸声就在耳畔。
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
零点。
蛋糕上的蜡烛映着谢宴礼的脸,他垂下眼睛轻轻吹灭蜡烛。
——今年贪婪一点,希望她永远爱他。
那个蛋糕谢宴礼没吃,他轻手轻脚将它放回了房间的小冰箱里。
又回到了床边。
掀开被子躺进去的时候,楼阮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抱住了他,声音断断续续,像睡梦中的呓语:
“谢宴礼……生日……快乐。”
她纤细雪白的脖子上还系着那根漂亮的蓝色丝带。
谢宴礼垂下眼睛,伸出手,轻轻拉开蓝色蝴蝶结,在她额间落下轻吻,“嗯,谢谢夫人。”
-
第二天。
谢宴礼蓦地睁开眼睛,怀中还躺着温软的人。
他转头去看身旁的人,几秒后意识才逐渐恢复,神色清明起来。
刚醒来的那个瞬间,还以为昨天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楼阮早就醒了,她抬着眼睛看他,“醒了?”
谢宴礼垂眸看她,终于有了实感,他哑声道,“嗯,很早就醒了吗?”
楼阮抬着眼,“没有多早。”
她想了想才问,“昨天怎么不叫醒我。”
一觉醒来都天亮了,还想着十二点给他唱生日歌的。
都没唱成!
下一次就要等明年了。
谢宴礼垂眼亲她,刚睡醒的嗓音沙哑惺忪,带着几分颗粒感,“看夫人睡得香,没舍得。”
“我自己吹了蜡烛,也拆过礼物了。”
楼阮环着他的腰,抬着白净的小脸,“没许愿?”
“许了,”谢宴礼慢条斯理地掀开被子,“你再睡会儿?”
楼阮松开手,心安理得地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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