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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宴礼走了下来,黑色的绸面睡衣松松垮垮挂在他身上,领口微微开着,精致雪白的锁骨一览无余。
楼阮:“……啊,对。”
谢宴礼把手上的杯子随手放在桌上,走到她身边,弯腰之际拿走了她手上的剪刀,在她身边顿了下来,一股淡而干净的木质香味在鼻尖弥漫开来,带着淡淡的湿意。
楼阮这才注意到,他头发有些湿,好像是刚洗完澡。
他安静垂着眼睛,拿着剪刀剪开下面的包装盒,把里面的花瓶取了出来,“我来吧。”
“玫瑰花有刺,这么危险的事怎么能让夫人做。”
原来她也能笑得这么开心
短短几天时间,楼阮像已经习惯了似的,熟练地松开了手,她站了起来,“那你来。”
她买了好几只花瓶,现在只拆了两个,谢宴礼还有几个要拆的。
她退到一边,看着谢宴礼蹲在那儿剪包装盒,微微呼了口气。
他这个睡衣,就很常规。
也不能说是衣品好吧,就是他穿着,挺好看。
她刚蹲在那儿听到他声音回头的时候,一回头看到他站在台阶上,还以为是什么国际名模在拍画报……
楼阮微微歪了歪头,转头去看那束花。
它们被包裹得漂漂亮亮,安安静静地盛开。
她走过去,手还没碰到,那边正在剪盒子的人就出了声:
“把里面卡片拿出来就行,剩下的我来处理。”
楼阮站在那一大捧花跟前,微微叹了口气,她伸手把卡片拿了出来,声音低低道,“好。”
谢宴礼背对着她,一边把花瓶拿出来,一边问道,“晚饭想吃什么,等会儿阿姨就要上门了。”
“有什么特别想要吃的,要提前告诉她。”
楼阮在吃饭上,一直不是特别讲究的,以前是没法讲究,后来自己搬出去住了以后,倒也放纵了一段时间,每天炸鸡麻辣烫螺蛳粉火锅没停过,不过也就是那一段时间罢了。
进了周氏以后,工作太忙就没再那么吃过了。
上班的时候要么吃工作餐,要么就是在食堂简单吃点。
周氏食堂,不太好吃。
楼阮站在那束花跟前想了想,她缓缓转头看向谢宴礼,“你平时吃什么?”
“中餐多一些,还是西餐多一些。”
“我?”谢宴礼手上动作没停,他把地上的包装盒叠在一起,快速回忆了一下她微博里的碎碎念,语气随意道,“中餐。”
“什么炸鸡、烤串炸串、螺蛳粉、麻辣烫、火锅……都会吃。”
他终于站了起来,手上拿着一堆被叠起来的花瓶包装盒,转过头来看她,“你不会嫌有味道吧,如果夫人不喜欢,我倒也可以勉强不吃……”
“那怎么好意思!”楼阮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她站在那簇花跟前,自上而下地审视谢宴礼,他喜欢吃那些吗?
惊了!
口味怎么会如此一致!
她原本还以为像谢宴礼这种人,肯定会喜欢什么冰美式三明治,平时吃西餐多一点的。
他竟然这么接地气。
而且天天吃火锅炸鸡什么的,身材还能保持得这么好,真厉害啊……
楼阮再次道,“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和你吃一样的!”
谢宴礼拿着那叠纸盒子,菲薄唇角漫着浅笑,“我们也可以吃不一样的,你想吃什么就跟阿姨说。”
楼阮抿住唇,眼睛不自觉地亮着,她站在那一大簇花跟前,显得格外纤瘦小只,重重地点头,“嗯,好!”
已经在疯狂窃喜了!
谢宴礼这个家只有灰黑白,一尘不染,干净的就像样板间。
她刚开始还以为这人肯定特别洁癖,家里肯定不能有一点点奇怪的味道,在这里家里吃火锅什么的肯定无望了。
没想到他竟然也吃!
螺蛳粉竟然都吃!
这是什么绝世饭搭子!
已经开始狂喜了。
谢宴礼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假装没看到她眼中的窃喜,“我去把盒子放出去。”
楼阮乖巧地点头,“好的~”
语气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她哒哒哒跑过去,“那我把花瓶洗一下。”
她跑到花瓶跟前,一手抱起一个,跑了进去。
谢宴礼看着她跑进去后才开了门,把纸盒子放了出去。
他关上门,走到那几只充满艺术感的花瓶跟前,拎起了两只,往里面走。
一楼洗手间的水哗啦啦响着,楼阮站在洗手台洗着手上的花瓶,听到身后的声音后她才抬起头,针对上镜子里自己的笑眼。
她微微愣了一下,任由温度适中的水流流过指缝。
她原来也可以笑得这么开心。
明明也,不是多大的事,就只是能随意地吃点重口味的东西。
但就是很开
', ' ')('心。
谢宴礼的身影出现在镜子里,楼阮蓦地低下头,往旁边站了站,给他挪开了位置。
他走到她身边,独特的淡香再次笼罩了过来。
洗手间的顶灯映在那张精致端方的脸上,他垂着眼睛,黑睫根根分明,在冷白肤色的衬托下,那双透着散漫的精致眉眼美到了极致。
楼阮甚至没敢继续往下看,她知道再往下是什么。
是菲薄的唇,漂亮的喉结和锁骨……
虽然只是几秒,但却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心虚感。
好像在窥探似的。
她连忙低下头,看着谢宴礼拿着花瓶,水流淌过他漂亮的指节。
楼阮:“……”
完了,熟悉的感觉来了。
脑子里一些乱七八糟的,有的没的的东西,开始一帧一帧放电影似地出现了。
她轻轻合了合眼,重新睁开后,眼尾泛上了浅浅的胭脂红。
楼阮转过身,伸手在洗手台边上的黑色抽纸盒里抽出了两张洗手间用纸,把注意力放在了花瓶上。
她声音低低地说道,“我买的花瓶,和家里的色调不太统一。”
“嗯,”谢宴礼垂着眼睛,认真洗着手上的花瓶,冷白修长的手指拂过色彩丰富的花瓶表面,被衬得更为明晰好看,“我没什么艺术天赋,只能选灰黑白,不会出错。”
“夫人对色彩比较敏感,装饰家里的事,就交给夫人了。”
楼阮默默把手上的花瓶擦干净,又往谢宴礼身边挪了挪,她看着他慢条斯理的样子,抿起唇来,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声音低低道,“让我装点水。”
她没那个耐心等他就这样慢慢洗完了。
再多等几秒,她恐怕会胡思乱想到更可怕的东西。
所以还是……
“嗯,什么?”也许是水开得太大,谢宴礼像是没听清似的,转过头来看她。
她站得太近。
谢宴礼转过头来的时候,楼阮瞳孔骤然紧缩,抱着花瓶下意识后退。
身后没什么东西,她当然不会摔倒,就是……显得有点笨拙而已。
眼尾的颜值红色还未褪去,她只能低着头轻声道,“我给花瓶里装点水。”
夫人晚安
谢宴礼站在洗手台前,黑色的缎面睡衣袖口挽着,露出了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他朝着她伸出了手,那双漆黑的瞳眸中带着几分……担忧。
是怕她摔倒。
心中那点窘迫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她站得稳稳当当,谢宴礼就收回了手。
他往旁边挪了挪,给她挪出了地方。
楼阮低下头,轻轻呼了口气。
她走到他身边,把开关拧到了冷水那边,给花瓶里灌了水。
接完水后,她就慢吞吞地,有些僵硬地退了出去,全程没敢抬头。
走出去洗手间后,楼阮才觉得呼吸通畅了不少。
她捧着花瓶,做贼似地回头看过去,洗手间里的水声静了,楼阮心一跳,连忙转过身往客厅走。
装好水的花瓶被她放在桌上,她转过头,地上还摆着三只花瓶。
楼阮又跑去拿起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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