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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跃办公大楼。
会议大厅。
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正中央,修长冷白的指骨上夹着一只复古的祖母绿钢笔,他垂着眼睛,狭长的黑眸中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坐在下面汇报工作的员工战战兢兢,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总觉得老板今天有点心不在焉,难道是他们做的方案实在太垃圾了,老板觉得实在听不下去了吗?
所有人都汇报结束后,终于轮到了谢宴礼开口。
他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手机,终于放下了手上的钢笔。
那只修长的手拿起纯黑色的手机,头也不抬地解锁,“你们自己讨论五分钟。”
刚刚汇报完工作的员工心里更惶恐了,要他们自己讨论吗?
老板这是连骂都懒得骂他们了吗?
几个方案小组立刻转过头,争分夺秒地讨论了起来,每个人心里想的都差不多,都是在想,这个方案要怎么在五分钟内能优化到让老板看过眼。
谢宴礼解锁手机,认认真真看着她的回复,轻轻抿起来菲薄的唇。
五分钟后,有人瑟瑟发抖地看着有些苦大仇深的谢宴礼,“老板,五分钟到了……”
谢宴礼看着手机屏幕,“嗯,再讨论五分钟。”
什么私事
谢宴礼这句“再讨论五分钟”着实让下属们惊恐了几秒。
几秒以后,他们再次陷入了激烈地讨论,试图继续优化方案。
而谢宴礼,则看着楼阮的回复再次陷入了沉思。
她这个回复,他该回什么好?
仔仔细细想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该回什么,最后只能看着那句“下班说”认真打字:
【行。】
回复完以后,谢宴礼放下手机,幽幽抬起了头。
正在激烈讨论完如何优化方案的小组组员们脖子一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谢宴礼。
那人微微往后一靠,长指扣了扣桌面,姿态闲散地问道,“讨论得怎么样了?”
半晌,才有人视死如归地回答,“差、差不多了。”
谢宴礼颔首,指腹落在电脑触摸板上,点开了文件,“开始吧。”
声音薄而淡,宣示着审判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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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大楼。
因为林俊逸的事,林家需要给周氏赔偿,光是赔偿合同就谈了一上午。
赔偿谈完了,又要重新修订旧合同,折腾了几乎一个工作日才结束。
他们一行人,忙得连午饭都是在周越添办公室吃的。
送走林悦欣后,周越添才发觉有什么不对。
总裁办少了个人。
楼阮不在。
其实她今天一整天都不在,原本接待林悦欣、安排他们午饭的事情都应该是她来做的,但今天楼阮始终没有出站。
她没有踏足办公室半步。
周越添一看楼阮的工位上没人,瞬间生起气来,他走到楼阮的位置旁边,看着和她座位相邻的实习生冷着声问道,“她呢,无故旷工?”
坐在楼阮工位旁边的两个实习生连忙站了起来:
“不是的周总,楼阮姐没有旷工,她去财务部要资料了。”
“对,周总您是知道楼阮姐的,她工作一向认真,无故旷工这种事她肯定不会干的。”
周越添站在那儿,仍然蹙着眉,“你们怎么不去财务处送资料?今天林氏来人,她为什么不接待?”
两个实习生相互看了看,都有些害怕。
这要是以往,接待贵客这种事肯定是轮不到她们的,往常肯定都是楼阮接待的。
但今天楼阮手头上的事情好像特别多,忙完这个忙那个,还都是更重要的事。
她都开口让他们帮帮忙了,她们怎么可能不帮忙,只不过是端茶倒水订餐这样的小事而已,难道还能比她手头上那些事更复杂吗?
“周总,楼阮姐今天手头上的事特别多,顾不上里面。”
“对,她是实在顾不上,不是不去”另一个实习生也小声说。
周越添站在那里,神色阴晴不定。
是吗,只是忙不过来?
他顿了顿,似乎是点了个头,不过下一秒,就又让人紧张了起来,“她回来让她来趟我办公室。”
周越添丢下这句话就走了,剩下两个实习生在那里忐忐忑忑。
她们一边看着周越添离开的身影,一边暗自想,周总这是什么意思,想把楼阮姐叫过去骂吗?
两人有些不安地坐下了。
刚来周氏的时候,她们其实隐隐约约有听说过的,听说周总和总裁办的秘书长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那时候她们还担心来总裁办工作会不会被刁难,会不会不好过,但没想到不仅没有想象中的刁难,楼阮还总护着她们,默默帮了她们很多。
虽然她身上总有种无法逾越的距离感,但她
', ' ')('们还是很喜欢她的。
周总可千万别骂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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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天,楼阮跑上跑下,几乎把整个公司都跑了个遍。
她把材料送到了财务部,又等了很久才拿到了想要的资料。
拿到资料后再看时间,已经六点整了。
正是周氏下班的时间。
楼阮皱了皱眉,辞职申请还没递。
看来明天得先递离职申请了。
先把离职申请递出去,让流程先走着,然后再处理手上的事
她一边想一边按下电梯,和下班的同事们逆行。
同事们看到她的时候都有些震惊,虽然没人说什么,但他们的眼神已经把心里想的全都表达了出来。
——楼秘今天怎么没有乘周总的电梯。
这个时候,已经很少有人往上走了,尤其是最高层,所以电梯升到最后,就只剩下了楼阮。
电梯升至最顶层,锃光瓦亮的大门缓缓打开,楼阮拿着材料走了出来。
总裁办的人还都没走。
见她上来,有个实习生连忙跑上前,神色担忧地看着她道,“楼阮姐,周总让你会来去一趟他办公室。”
小姑娘好像很害怕似的,回头望向了总裁办公室。
楼阮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神色平静地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步子平稳地走进去,把从财务部拿回来的资料放在桌上,又转身走向了周越添的办公室。
她抬起手,很轻很轻地叩了叩面前的灰调木门。
里面很快就传来了周越添微凉的嗓音:“进。”
楼阮推开门,走了进去。
周越添正坐在桌前看合同,他甚至没抬一下眼睛看看来人是谁。
“周总,您找我。”楼阮走到他办公桌前,嗓音依旧和往常一样,清糯软甜,也和往常一样,在公司里,客客气气地喊他周总。
周越添捏着文件夹的手一顿,抬起了浅眸。
像是打量了她一番似的,又面无表情地转头,继续看手上的文件,“你昨天请了病假。”
楼阮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她安静地点了头,“我找了人事那边,是按正常流程请的假。”
周越添捏着文件的手一紧,语气冷了几分,“什么病。”
楼阮站在他桌边,身后的冷气吹得她有些不适,她蹙起眉,认真想了一下才说,“没病,有点私事。”
周越添坐在那里安静了好几秒,私事?
她能有什么私事。
和徐家不亲近,也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
她除了他还认识谁?
有什么私事需要请一天假?
“什么私事。”周越添抬起眼睛,定定看着她,开口问道,“有什么私事需要你电话不接微信不回请一天假?”
楼阮目光闪了闪。
也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周越添合了合眼,“昨天程磊找你有事,说打了很多电话给你,你一个没接。”
我去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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