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8 察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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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余一总能在电视上看到阮刑,大部分是关于他担任军署副指挥的事,偶尔也会播一些他和他妻子的一些的花边新闻。余一知道那个女孩叫庄晓媛,上次在宴会里阮刑身边的人,家里背景很深。

平民大众喜欢把大人物的事情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电视里总是来回播放这些东西。看着电视节目里主持人的祝福,余一心想,现在的人是不是只要背景相当的夫妻都觉得般配?他第一次生出一种厌烦的情绪来,不想再继续听主持人说的那些奉承一样的话,索性关了电视坐在地毯上发呆。

坐了会儿,又觉得这里静得可怕,整个房间里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不禁想念起阮狱来,被养在这里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他没有见过除阮狱以外的任何人,每天一个人待着,发呆、睡觉,因为长时间不和外界接触,好像连大脑都变得迟钝,有时候电视上的人说什么都要反应好一会儿。

幸好阮狱经常在他身边,偶尔说一两句话,总不至于让他变成话都不说的傻子。

这个静谧的房间里,他迫切地需要一点人气来打破这种死寂,他看了看手里拿着的遥控器,却赌气似的不把电视打开,不知道他在跟谁赌气。他又转头看向窗外,这里很高,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全是黑白灰的大厦楼顶,隐约能听到楼下车鸣笛的声音,下面很热闹有很多人,他默默捏紧了手中的遥控器,但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突然一阵耳鸣,车声、人声,什么都听不到了,他恍惚地想,世界上会不会只剩下他一个人,?这些声音都是他产生的幻觉?

余一大声喘了几口气,猛地从地上站起来走到门边,他要出去看看,看看外面还有没有人,手按上门把的一瞬间,像是想到什么条件反射地弹开手往后退了几步,神志不清的想着,不能,不能出去,阮狱说他不能出去。

脑袋里两个声音在拉锯,逼迫他做出选择,他开始浑身轻轻地发抖,捏紧了拳头忍耐着,在快要崩溃的前一秒,他听见了门外的动静——

阮狱推开门进来了。

余一还没直愣愣地看着阮狱,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手里的遥控器也被松开掉在地上,本能地叫他:“阮阮……”

现在余一已经能很自然地喊出这个称呼了,一次阮狱因为余一没有叫对他的名字,整整三天让余一一个人待在隔间里,后来余一崩溃地在里面哭喊着,叫他阮阮,他才打开门去拥抱他——“妈妈,叫我做什么?”

阮狱看着站在门口的人,一副想要开门出去的样子,但还没来得及发火,就发现他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快要倒下的样子。阮狱的火瞬间就被担心盖过了,两步走上前扶住他:“妈妈,怎么了?”

半抱着人把人扶到床上坐,弯腰给他脱鞋子,又把被子给他盖上,做好这些,阮狱半跪到床边望着他:“您哪里不舒服?”

余一虚弱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头晕……”说着,从被子里伸出手想要摸摸头看看自己是不是发烧了,阮狱立马反应过来,握住他的手塞回被子里,用手摸了摸余一的脑门。阮狱的手一直是冰冰凉凉的,摸什么都觉得烫,根本不知道余一有没有在发烧。

他站起来要去拿体温计,余一突然拉住他的手。

他疑惑地回过头。

“你凑过来。”余一对他说。

阮狱照做了。

“把脑袋和我的贴到一起。”

阮狱一愣,呆呆地照着他说的把脑门贴在余一的脑门上:“好烫……”余一发烧了,阮狱脑子里首先浮现出这个,再然后就瞥见余一紧闭的双眼,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离得太近了,余一呼出的热气都碰到了他的唇,再近点唇就会触到余一的皮肤,那气息又热又湿,阮狱不自觉地抿着唇屏住了呼吸,心里砰砰直跳。

奇怪的感觉。

余一却推开他,从混沌中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朝阮狱提了这么无礼的要求,他看了看阮狱的表情,对方冷漠地盯着他的脸,看不出有没有在生气。

“我……”他紧张地开口想要解释,阮狱看出他的无措,开口打断他:“您可以对我提出任何要求。”

余一一愣。

“您可以行使一个母亲的所有权力,但也必须负一个母亲的责任。”

“您应该适应这个身份。”

见余一还愣着,阮狱又说:“我没有照顾过人,现在您应该教我该怎么做。”

“怎么做?”余一没懂他的意思。

“对,我该怎么照顾您。”

阮狱可能从来没说过这么多话,余一像是被他蛊惑了,顺着他的问回答:“我想喝热水……”

阮狱点点头走到旁边烧水,余一看着他,慢慢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思想有点问题,他不应该把母爱寄托到另一个人身上,但仔细想想,没有得到过的东西想要在另一个地方得到弥补,这又有什么错?

“叩叩——”

Suean的声音从门外传来:“Aaron,你弟弟找你。”

阮狱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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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觉得不耐,把热水放到余一床边:“我很快回来。”然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出去了。还不忘把门锁上。

示意Suean去开门,阮刑从外面进来,有些愤怒地:“怎么连我都不给进来。”

不等阮狱说话,Suean就淡淡地说了一句:“规矩不能坏。”

阮刑还想发火,阮狱就打断他:“怎么过来了。”

阮刑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等Suean出去了,才回话:“家里待着烦。”

“庄晓媛老是闹。”

“怎么回事?”

阮刑咬着牙没说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莫名其妙硬不起来了,他猜想最早大概是从B国回来那天晚上。那段时间他去暗院找余一,去跟查尔斯要人,听他说他折磨人的手段,脑袋里全是余一那张惨兮兮的脸和他的呼救声,他狠狠地和查尔斯打了一架,照理说查尔斯几乎没碰到他,自己一点伤都没有,但他却在最后晕倒了。

第二天在医院醒来,他就知道自己有点不太对劲,究竟是哪不一样,他说不上来,只是他像魔怔了一样随时都能想起余一和他的呼救声,就在耳边传来似的。他觉得疲倦,提不起力,一开始以为是和查尔斯打架的缘故,直到他结了婚,他发现自己不但没力气,还硬不起来。

去看了不少医生,一直吃药,他还去找了不少人尝试,都毫无反应,庄晓媛因此天天和他闹,威胁他要离婚。

“我个人问题。”他对阮狱说。

不理会阮狱不信任的目光,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好累,借你休息间睡会儿。”

说着,就去开门,但门是锁着的。

“你藏了人?”

阮狱没有否认。

阮刑盯着他:“我记得你从来不养人的。”

“总不能一辈子这样。”阮狱淡淡地回答。

阮刑直觉不对,但看他没有想过来开门的意思也就没有强求,半开玩笑地:“亲哥都不收留我了。”

“你可以去我的公寓。”阮狱把钥匙递给他。

阮刑笑起来:“谢谢哥。”拿着钥匙笑着走出去,他走到门外,脸色突然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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