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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刑没想到自己还能醒过来。
窗子外黑漆漆一片,病房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嘶……”阮刑试图坐起来,浑身都像被针扎一样,又重重地倒在床上。
护工听到动静,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你醒了阮少爷!”他慢慢地把床位摇起来,让阮慎行能够坐在床上。
阮慎行嘴动了动:“渴……”
护工不敢怠慢,连忙倒水,用吸管插在里面给阮刑喝。
“我睡了多久。”
“两天。”
之后就没有再说话,阮刑靠在床头,很累。
护工想了想,对阮刑道:“阮爷昨天来过,”接着又补充:“他很担心您……”
阮刑没理会,他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担心?
自己这一身伤还是拜他所赐。
那天晚上刚被绑过去的时候,就知道面前那个男人是要朝阮慎行要货,自己好心提醒他两句,阮慎行根本不会给他货,那人不信。还挺高估自己在阮慎行心里的地位,阮刑直接就笑了:“你想整他,别绑着我啊,正巧我也想整他,要不我俩合作?”
话都没说完就被那人一拳打断了:“别他妈给我耍花招。”
阮刑没忍住呛了他几句,很蠢的一个人,居然会做出绑架他这种事,胆真大。
然后就被揍了一顿。
直到阮慎行的人到码头,男人让弟兄们上船检查货,只有两箱真货,其他全是假的。男人没想到阮慎行狠到连儿子的命都敢赌,一气之下对着阮刑就是拳打脚踢,拿他泄愤。几脚下来直接把他给踢吐血了。
拿着枪指着他的脑袋:“老子活不了你也别想活。”
阮刑从小就有一个坏毛病,嘴欠,进了军营也磨不掉,即便是喘不上气都要呛回去:“老子命硬,死不了……”
男人一拳就给他抡晕了。
再一次醒过来是在船上,摇摇晃晃的小破船,阮刑挣扎着动了几下,立马就有人用枪抵着他:“别乱动。”
船上加上他只有四个人,看来是什么便宜都没捞到,死马当活马医,拖着他当人质保命。那个男人站在船头打电话。他戴的面具已经摘了,但这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而且阮刑晕的厉害,根本不能看清楚他是谁,阮刑把口腔里的嫩肉咬出血,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最起码死之前让自己知道杀他的人是谁吧。
那人像是听到他的心声,挂了电话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手里拿着枪:“你说你死不死得了?”
阮刑用力瞪着他,枪声响起的时候,他终于看清了,居然是小诚。
阮慎行也没想到,绑架阮刑的人居然是小诚。看到他的尸体的时候,阮慎行有点想不通,他一直以为是老二老三搞的鬼,他怎么也没想到是小诚。
小诚是北堂前任老大捡回来的野孩子,原本只是给口饭吃,很有野性,也听话,老大信任,在阮慎行家里养过几天,阮慎行把儿子送出国后就被接到北堂吃百家饭长大,阮慎行也挺喜欢他,够狠,还没那么聪明,所以阮慎行一直留着他在北堂的地位,没想到还被反咬一口。
“扔海里。”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阮刑从船上抬下来,阮慎行的人早小诚先开了枪,阮刑堪堪捡回一条命,但伤得也不轻。
海边湿度大,阮慎行觉得腿疼的厉害,让人拿了手杖杵着,想着今晚要让余一帮他按腿,他上前去看了一眼阮刑,阮狱也在。他吩咐把人送到医院,阮狱跟着去了,他摸了摸口袋,没有烟杆,只有一包烟。
阮慎行在原地站了一会,觉得很困,就回去了。
家里灯还亮着,周围都黑了,路灯也不太亮,余一还在等他。
阮慎行感觉腿疼得更厉害了,有些受不住。
他下车,朝秦关道:“不用送了。”
走了几步,别墅门就开了,暖光从里面泄了出来,余一站在门口叫了他一声:
“阮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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