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远致一袭白衣,却再也不见往常半分温和,狠厉道:“若你不肯洗脱慕婉冤屈,她伤半分,我杀你许家一人。”
他语速缓慢:“许长松,我说到做到。”
许长松脸色平静,看着自己的亲外甥难掩失望,他不卑不亢道:“不是我。”
“此事我并不知情。”
正在二人对峙之际,暗处慢悠悠传来阴柔的轻笑,并着轻飘飘的话,逐渐靠近:“啧啧啧。”
“二皇子殿下,好久不见。”
魏远致往声音的来源看去,就见傅九翎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手里拿着方手帕把玩着,往这边慢慢走过来。
他懒懒抬眸,恰好对上魏远致的双眼。
“傅九翎,你来做什么。”
魏远致心底一沉,盯着傅九翎冷冷道。
傅九翎挑起手中那方手帕,笑意慢慢掠过一丝残忍:“你看看这个,认不认识。”
他走到魏远致身边,另一只手捏上那柄剑锋纤薄却锋利无比的软剑,食指一划,沁了几滴血珠在上头,似是感觉不到疼痛,他淡淡啧了一声:“何苦呢。”
傅九翎妖孽般的脸在昏暗中看不分明,他只缓缓道,“我听说,慕婉进去后你便找了秦骁帮忙?”
他侧脸看着魏远致,桃花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清。
“那又如何。”
突如其来的警觉使的魏远致绷直了身子,他攥紧了剑柄,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傅九翎,是你!”
傅九翎愣了一下,很快就笑前仰后合,“殿下,你反应也太慢了。”
他笑得仿佛肚子都疼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慢慢直起腰板,将手里的手帕缠到他剑上,幽幽:“慢的来不及救人呢——”
魏远致猜测是不是慕婉出事了,立马提剑朝着傅九翎劈过去,“我杀了你!”
傅九翎岂会在原地被动挨打,足下轻点便退后了几步,二指一捏拿出柄袖里剑,翻手迎上去,神色轻松:“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伤不了我。”
傅九翎阴恻恻的勾唇:“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愿意做,一直逃避权力,才会现在这么废物,什么都解决不了,不是么。”
“我对你的女人动手脚你有心无力,之前她失踪你亦需要求助他人,秦骁骁能帮你一次两次,还能帮你三次四次不成?”
傅九翎声音不轻不重,如鬼呓在耳边不停的往脑子里灌:“只有自己站到最高峰,你才有资格说保护身边的人。”
“魏远致……”
“废物……”
“慕婉生死不明……”
魏远致双目猩红,几乎要被这些话逼疯。
“啊!!!!!”
他大吼一声:“你闭嘴!”
傅九翎打掉魏远致手里的剑,欺身而上用袖里剑横在他脖子上,气息压迫而强势的在他耳边说道:“魏远致,慕婉受了重刑,和魏洲寒的一样,对手,软肋,你全都没了。江山和女人,任谁都会选江山权势,有了权力,你想怎么样不行?”
他眯眸说着:“你自己好好想想,如今变成这样,和你自己的无能有没有关系。”
魏远致借着月光盯着傅九翎的脸,咬牙切齿道:“我是不如皇兄权势滔天,可是傅九翎,你不觉得用这些话企图让我就范太天真了吗。”
傅九翎定定的看着魏远致,良久,嗤一声松了袖剑,“冥顽不灵。”
他扯唇笑得不屑:“烂泥扶不上墙,白瞎了我处心积虑帮你。”
魏远致自知自己不是对手,还需要从长计议,收了剑一字一句的沉声道:“傅九翎,今日之事,我定要你一丝一毫的统统回来。”
他脚步有些虚浮离开,背过身的一瞬间所有的阴狠都化为了无力和绝望。
方才他说,慕婉受了重刑……
慕婉……
“世侄,你这样会不会太过明目张胆。”许长松有些不满,皱眉道:“你做事为何如此激进,老夫竟毫不知情!”
傅九翎漫不经心把玩着袖剑:“不这样怎么把他迅速推到位置上?”
“不过可惜了,是个不中用的,以后咱们也不比再在他身上下功夫了。”
许长松当然知道傅家狼子野心,可他这么快就放弃了魏远致这枚棋子。难道又有了别的计划?
虽然傅九翎是自己小辈,可他喜怒无常,行动鬼魅,许长松竟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他了。
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九翎掀眸淡淡的看了一眼许长松,没说话。
什么意思。
既然他不愿意去够那登天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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