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慕婉姐姐也能醒来, 就更好了。”
樱桃蓦的想起这人,说道:“慕婉如今在何处?”
魏菱星褪下衣裙,同样穿着光滑的里衣上了床,同樱桃躺在一处,小手露在外头,看着头顶的夜明珠说道:“哎,在宫里。”
“你或许对宫里的事也顶多了解一点,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喟叹一声,缓缓说着:“自从半年前那件事后,二皇兄就像换了个人似的,阴冷沉默,手腕狠辣。他办事得利,父皇器重,朝廷几乎洗牌了一番,慕婉就被他藏在宫里,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说罢,魏菱星翻个身面对着樱桃,面带忧色的说道:“太子哥哥是怎么醒的?”
樱桃怔了怔,缓缓回忆起来。
那时她在行宫也呆了几个月,对宫里的路线和地理环境已经很熟悉了。
秦骁也一直在帮忙寻找名医治疗魏洲寒。
直到那日……
侍卫来前禀告道:“姑娘,宫门外来了个高人,说是秦将军的师兄,说要见您呢。”
樱桃愣了一下,问道:“秦将军的师兄?”
她跟在魏菱星身边这么多年,在将军府也呆了不短的时间,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自己还有师兄?
不过门口若是能够放人,应该是说明真有此人才对是。
况且魏洲寒此时已经是这样的情况了,若是秦将军真有个师兄能治此病,万一治好了……
她扭头看了看魏洲寒所在的房间,面色凝重,最终点点头,“将人请进来。”
那人一身青色长袍,长身玉立,行动之间翩然飘忽。他眉眼之间脉脉含笑,看起来倒像是佳公子,与秦将军肃杀桀骜的模样毫不相干。
这样的两个人竟然是师兄弟,也不知他师傅如何。
樱桃迎上去客气道:“可是秦将军的师兄?”
那人展扇一笑,笑意风流:“正是,我名容景,秦骁的师兄,受他之邀来为太子诊治。”
樱桃虽然怎么看都觉得不靠谱,可还是带路过去,“您请。”
一路上她为容景大致说了下魏洲寒的情况,容景点点头,只一笑,进了门方说:“我诊治不喜有人打扰,你们都在外等着吧。”
樱桃张了张嘴,终是合上了,点点头,在外面等候。
已经不会更糟糕了。
她坐在门外的亭子里,遥遥看着窗口,眼眶骤然一酸。
一百多个日日夜夜。
她就陪在他身边照顾他,眼看着他一日一日的消瘦下去,眼看着他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过。
那种一丝一毫被抽走生命力的感觉,让她觉得整日都活在摸不透风的绝望里。
她知道,魏洲寒就是现代所说的植物人的一种。
现在他没死,却不能动。
身体会逐渐的消瘦,肌肉会渐渐萎缩。
但是这个时代,却连判断他到底是那种情况都做不到。
脑死亡了吗,还是说只是沉睡着。
还有希望吗……
会不会和现代一样,用爱呼唤,一日一日的,或许能等到奇迹呢?
樱桃从未像今天一样渴望着奇迹的出现。
哪怕只是告诉她,他还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也比现在这样什么都不清楚强的多。
过了很久,直到太阳落山后,门才被打开。
容景脸色有些不好,额上布满了汗水,从里头缓缓走出,抬眼对着樱桃说:“你来。”
樱桃忙不迭的跟上,着急的问道:“怎么样?”
容景看她一眼,不疾不徐的坐下,为自己斟了杯茶,才说道:“没什么大事,过一阵就能醒。”
他为魏洲寒施了针,仔细的诊治了一番,才知道根结在哪儿。
魏洲寒脑中有淤血,是导致他醒不过来是罪魁祸首,并非是大脑死亡。
幸好问题不算很棘手,小心照看,还是能醒的。
他这师弟下山这么多年,答应他的三件事此乃其一,如今便算是完成了。
身边人送来笔墨纸砚,容景唰唰开了张方子,用砚台压着,慢悠悠说道:“让他喝这个药,喝上几个月,慢慢就能醒了。”
他起身欲走,樱桃赶紧说:“您的意思是殿下能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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