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轻轻一挥,水龙夹着汹涌的海浪在冰宫中肆意穿行,顿时惨叫声一片,快要建好的冰宫顿时被搅得天翻地覆,残破不堪,她周身的骨刺化为一道道红芒飞向白衣男,白衣男快速闪过一根骨刺,在地上狼狈的打了一个滚,左手轻挥,淡黄色的风盾出现前方,殊堇杀意几乎要化为实质一般:“竟然是风岚族人……哼!你要知道挖取风岚族人的神格的后果!”
“杀了你就不会有人知道了!”白衣男阴测测一笑“风暴之眼!”殊堇头上突然出现一大股旋风,直直的向下压了下来,正当千景着急想上前阻止时,那股旋风却凭空消散了“怎么回事?!”白衣男瞪大眼睛不解的望着这一切“啊!”一声惨叫,白衣男捂着胸口不住呕血。
“看来起效果了……”殊堇笑着看向白衣男,“白衣男看着自己的双手:“这……什么时候……”“你猜~”
白衣男狠狠的咬了咬牙:“原来是她!该***人!”“让我先想想……哦,对了!她说的是要你给他们陪葬,我不动手你也活不成的。那是一种美丽的毒草,名为恋水。需要养在活人的体内,附骨噬肉,最重要的是那个人必须心甘情愿。”
白衣男一惊:“你是潮汐族的人?!不可能,我们之间可是有约定的!你……”看着殊堇那冰冷的眼神白衣男立刻闭上了嘴。
“哼,约定,潮汐族……真是悲哀,已经堕落到如此地步了吗……就是因为你们!都是你们害的!你们这些虚伪的小人!害得我家破人亡!族灭家毁!我的堇儿……”说到最后她的神色越发狰狞起来,分水刹!一条条蓝色的水鞭抽了出去,白衣男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几根血淋淋的手指便飞了出去,他惊恐的望着殊堇,僵硬的仰着脖子看着离自己头顶只有一厘米的水鞭。
“哗哗哗”所有的一切变成了水流,轻飘飘的打在白衣男脸上,却还是让白衣男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该死的老东西!下次…”殊堇眼中的杀意渐渐消失,声音越来越小,瞳孔一阵收缩,随机露出茫然的表情,望向了四周,停留在一张张惊恐的脸上。
她盯着手中的海螺,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因为海螺上面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裂痕,白衣男,不,现在应该用红衣男来形容他了…
他的白衣几乎被鲜血染透,还在不断往下滴,他站了起来,面色苍白无血:“原来是死灵还魂!看我不杀了你!”那只完好的手凝聚出刀芒,向着殊堇冲了过来。“水御!”蓝色的水泡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破裂声就消失在空中,那刀芒直直飞过来,殊堇急急向后退去。“哈哈哈!哪怕拼着我死也要拉上你!禁术·日耀!”
一团亮如太阳般的光团出现在白衣男手中,那炙热的温度扭曲着周围的空气,它不断的旋转,恐怖的威压从中散发出来。
光球在人们惊恐的注视中缓缓飞出,划着一道优美的弧线,殊堇睁着一双死灰的蓝眸,那光团在她眼中越来越大,她将海螺放在自己胸口低低念了一句:“魂兮…”这是潮汐族特有的表达方式,面对死亡,她们会将手放在自己心脏处,表达对大自然的养育之恩。
魂息,愿逝去的灵者安息…
白色的光球离殊堇越来越近,将那张笑脸照的惨白,几乎透明一般,那道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了无尽的白芒中。
千景目眦欲裂:“小堇!”神乐和无叶双眼都是通红通红的,强忍着眼泪不掉下去,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少女的声音:“别哭…”
千景大吼一声:“****!我要杀了你!老爷子!我们上!”等了一会却没人回答他,千景这才回过头去,却惊恐的发现老爷子和风沐都没了踪影,再回过头去,便看见那光团之下影影绰绰,有几股黑影在扭动,顿时心中凉了半截…
光芒消散而去,露出了一个佝偻的身影“老爷子!”狂暴的能量将他花白的头发吹得乱舞,他双手握着那根破木杖横在胸前,他眯着眼,费力的喘了一口气:“呵呵,老了不中用啊…”风沐缓缓起身将殊堇扶到一边,从向了老爷子,老爷子猛地吐出一口血:“站住!别过来!走!”千景冲了上去将两人拉了过来。“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通灵巅峰!”
按照等级划分低到高为入微,悟灵,初灵,通灵,坎灵,镜灵,化灵,渡灵,灵冥,玄灵。
“就算这样又如何,只不过是一个高级祭品罢了,我可是被众神挑选出来的战士!哈哈哈!祭出你们的血肉吧!迎接吾王降临!”红衣男子癫狂的大笑道。
他话音刚落,整座冰宫剧颤起来,巨大的嗡鸣声响彻整座岛屿,周围的石像,符文开始共鸣发出明亮的光芒,向着冰宫汇聚而来,宫中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群惊恐的看着脚底。
地面发出一阵阵红光,纷纷裂开露出地下的东西,一块巨大的圆形石台。正中央有一个水晶,晶莹剔透发出耀眼的红光,给人一种极度不舒服的感觉,水晶周围连着一张巨大的血色仿佛蛛网的沟壑,细细密密相连着,而向外延伸是围成圆形的百多十字架,上面都钉着人。
神乐惊恐的指着其中一个:“小代?!”其中一个十字架上钉着一个孩子,他已经死去多时,干透的血衣贴在那单薄的身子上,这上面清一色的钉着孩童,最大也不超过十六,他们都是死于失血过多,双手双脚被一根根粗大的铁钉贯穿,就这么痛苦的死去,绝望的死去……
一道红光从水晶中爆射而出,直直射向宫顶“嗡”整座雪白的冰宫在下一刻染上一层红芒,当红芒接触到人群中之时,人们痛苦的跪了下来,满地打滚大声地嚎叫。“喀嚓”木杖在巨大的压力下断成两节,老爷子颓废的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不以,仿佛在经历无尽的痛苦。
红衣男说:“哼,慢慢体验被太阳烧灼而死吧。”
话音刚落老爷子的身体开始冒出白烟,那原本干瘪的身子越加干瘪,血不知何时从体内溢出,却又在下一秒,凝结成黑色的血斑,虚弱的叫唤了一声,殊堇跌跌撞撞的跑向了老爷子,手刚触碰到老爷子颤颤巍巍的手,只听“嘭”的一声,胸口仿佛有内到外炸开一样,白色的断肋无力的暴露在空中。
“别哭,乖孩子,把这个交给……记住……”殊堇的泪珠如断线珍珠一样吧嗒吧嗒的掉个不停,但还是收下的手中的东西,一个军牌。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片金花海…开遍整片山…山上木屋…咳咳……”老爷子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神开始变得涣散,直至带着一丝微笑离去……也许在他弥留之际,他看见了那片金色的海洋花田,远处半山腰上的小木屋。
夕阳洒下酒色的光辉,照亮了那双迷茫无措的眼,白色的炊烟如轻纱慢舞,门口站着一个梳着妇人头饰的女人,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迎接着久违回家的丈夫:“回来啦……”“爸爸!爸爸回来了!”从屋中冲出一个小孩,手舞足蹈牵着妇人的手一起等着,老爷子泪眼灼灼,将妻儿拥入怀中:“对不起,我回来了!”
牵住我的手,往家的方向走,你的左手牵着我的右手,牵挂那么浓,告诉你回家的方向。
“不……”殊堇伸手想紧紧握住老爷子的手,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那衰老的身体变得通明,像块玻璃破碎,化为一缕缕尘沙,被风吹散在空中,散在四处的角落里……殊堇紧紧攥着手中的军牌,军牌上刻着一簇不灭的战炎,那是属于战士的荣耀——千夫斩。千景拉起殊堇说:“其实我一直挺佩服老爷子的,即使我们是敌人,他杀了我的首领……呵呵。”苦涩一笑。
“呜——”吹响的海螺回荡起悲凉的声音,殊堇的双眼流出滚滚血泪,看上去极为痛苦,但似乎暂时的压制了那红芒的扩散,红衣男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面目扭曲朝着殊堇一拳打了过来,千景将殊堇往后一抱,迅速向后退去,本想和红衣男干上一架,却被风沐拦了下来:“逃吧,这种晶体只对人类有影响…带着神乐无叶走。”
红衣男又冲了上来,险险的擦过风沐右脸,却刮断了他脸上的绷带……白色的绷带如羽翼一般轻轻拂过他的脸,滑落在地,一块黑色的战纹,是一条条盘曲的黑色荆棘,给这张略显稚嫩的脸平添几分邪魅,所有人都沉默了,看着那几乎占了少年三分一右脸的黑色战纹,恐惧充斥着所有人。
“你是叛军之子!”红衣男失声惊叫道。风沐皱了皱眉似乎很不爽这种称呼,红衣男子突然尖声叫到:“不对不对,你明明死了我亲眼看到了你的尸体!你是谁?!”
风沐说到:“哼,无聊的话题。”望向四周,众人一接触他的眼神都慌忙避开,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也有一些是茫然的望向风沐,也许他们不知这一段历史,也有目光愤怒的。根据历史记录,荆棘家族对黑帝发动战争中,其性情残暴,屠俘虏,食人肉,所过之处无不血流成河,屠城血染千里,从不留一个活口。
风沐不在看去看那些人,他懂那些人的眼神,那是至亲之人被杀害的仇恨之意,看着神乐和无叶眼底的恐惧,千景则皱着眉思考什么,也许没有人能够理解这个家族的悲凉。他也不在乎,唯一一个已经死去,经历过才会明白吧。就像那个人,被岁月磨难的老人,在历史中他做了一个真正的岁月老人。对吧,老爷子。
风沐嘴角轻挑,不再言语,直直走向水晶“嗡嗡”那水晶一震颤鸣,红衣男惊愕回头:“该死的小鬼!你究竟做了什么!”“做了什么?我应该问你,你们对荆棘家族的东西做了什么?!”“啪”风沐往水晶上轻拍,一圈圈怪异的符文飘了出来,他的手指在符文上快速轻点,划动,那圈符文像发了疯一样,上窜下跳,风沐明显僵了一下,然后又快速滑动起来:“千景,东北方向。”千景也不含糊,左右两手把把两孩子夹在腋下,拔腿就跑,人群一愣,也狂奔了过去,殊堇站在原地看着风沐,又看看红衣男,毅然挡在两人中间。
“哼,区区一个未成气的海妖,竟敢阻拦我!”红衣男阴冷的盯着殊堇那张稚嫩的脸上。正想冲上来,却见风沐狠狠的拍在了水晶上,发出一震红光,将红衣男挣开来:“你住手!”“这是?翼族的神格!”
殊堇一惊。“对。”风沐说的很平淡,但那眼底的杀意,仿若远古凶兽。“嗡”水晶在下一刻亮的耀眼,风沐的手又僵了一下,手停在文字上犹豫不决,一只纤细的手轻点,风沐一愣:“你……”殊堇轻笑:“你其实也不怎么会吧?对于翼族的语言我会。”风沐一僵,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那你准备怎么做?”殊堇问道。
“……”风沐沉默了良久,抬头看向殊堇。殊堇会意,点头。“咔嚓咔嚓”清脆的破响声传遍了整座冰宫,风沐静静看着水晶,将手轻轻放在破碎的水晶上,轻轻低语:“不知道这东西行不行……”“轰隆”冰宫终于受不住这庞大的压力,开始坍塌“走。还有,不要相信我……”殊堇回头看向风沐:“啊?你说相信什么……你一定要出来!”风沐看着殊堇的眼,轻笑:“好!”
看着远去的背影,风沐死死盯着红衣男,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红衣男仿佛看见了一只深渊巨兽咧开嘴,露出它的獠牙,顿时吓得出了一声冷汗,风沐五指成爪,用力抓向水晶:“来吧,我的灵魂,接受这具身体吧!”他的瞳孔忽然变得血红,猩红的眸子,瞳孔不断收缩,最后变成金色的竖瞳,阴冷的盯着红衣男,水晶爆发出一震强光,迅速进入风沐体类,狂躁的力量在体类乱窜不以,发出骨骼嘎吱嘎吱的声音,风沐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整座冰宫摇摇欲坠,在水晶爆裂的一瞬间,化为了粉末,烟尘弥漫了一切,世界仿佛不再清晰,只有那低低的嘶吼声,和那红的耀眼的瞳孔,男人惊恐的声音:“不要杀我!啊啊啊!”“我要你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
殊堇被那巨大的爆炸之力掀飞,待爬起来,发现周围一片混乱,一人拉起她:“这里,幸好这船没有毁掉,快点……”千景赶忙说到。殊堇往里一看,神乐无叶都在,似乎还有一个孩子,年纪很小,和无叶一样的金发,像个洋娃娃。
殊堇突然听见有人在叫她,她回过头发现烟尘中有一个人影,踉跄的移动,惊喜的大喊:“是风沐!他做到了!”快步跑过去,一愣,眼前这个银发红眸的少年是风沐?可他右脸上的荆棘站纹就是风沐“风沐?你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风沐浑身开始颤抖,一缕缕黑雾从他身上冒出来,他嘶哑着嗓子,几乎从牙齿缝里挤出:“逃!快…逃!压制不了了!”
殊堇一愣:“什么?”却被风沐一掌推翻在地上,她抬起头,看见那双红眸中闪过摄人心魄的寒意“刷”的一声,血溅在了殊堇的脸上:“千景哥!”男子嘭的倒在地上。
男子腰间的血不住狂喷,女孩的尖叫和鲜血狂涌声交织在一起。殊堇的脑中开始混乱起来。
殊堇双手捂住千景的伤口,鲜血还是不断的从指缝涌出来,少年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手持这一根骨鞭,滴答滴答的淌着鲜血,“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少年甩了甩自己的银发:“跟我走……”
“啊!杀人啦!是那个荆棘家族的人!”“果然和传闻一样!”“看!那人和他一起的!”人群的吵闹让银发少年皱了皱眉毛,殊堇心中一寒,快速回头大喊:“快跑!”
话音刚落,惨呼声一片,殊堇看着一群活生生的人在那条围绕黑气的骨鞭下变成一句句尸体,断肢残骸散落一地内脏头颅红红白白的染红了一片海域。殊堇将千景拖到到船上,刚好看见风沐赤着脚,面无表情的踩在一个人身上,又举起那骨鞭,殊堇拦住风沐挡在神乐他们面前:“够了!风沐!你不要再杀人了!快醒醒!别被他控制了!!”
“风沐?澜七你不会解魂一次就忘了我是谁吧?”风沐面无表情的看着殊堇,不,是透过殊堇在看后面的神乐他们,几个孩子吓得缩成一团,殊堇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船只,但一个小孩的力气能有多大,很快被追了上来,殊堇咬牙大喊了一句:“浪起!走!”船底突然出现巨大的浪花,将船给推了出去,越来越远,最后消失。
听着远去的呼唤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苦涩一笑,浑身无力的趴在地上,头顶传来呼啸的破空声,只听“噗”的一声,殊堇肩头瞬间出现一个血窟窿,殷红的血顺着沙地一路向外延伸。风沐:“看来这具身体的执念很深嘛,竟然没有一次性杀死你。”伸出手掐住了殊堇脆弱的脖子:“明明小时候很乖,为什么长大了就不乖了呢?”那双红色的眼眸里闪烁着疯狂而残忍的东西。
风沐将头附在殊堇耳边,如同恋人般轻轻呢喃:“记住这个名字,夜……你做什么!”风沐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左胸口,血顺着指缝缓缓溢出,殊堇眸色冰冷说到:“你早就该死了,你真以为我和风沐没察觉到你在那神格上吗?”对方冷笑:“你杀了我也就是杀了他!”
“我总会有唤醒他的方法!”殊堇莞尔一笑,手中的一把匕首狠狠刺入左胸口,血瞬间从口中涌了出来,腥甜腥甜的味道带着一种奇异的异香,风沐的那双眼眼睛瞬间变得通红,如同魔怔了一样,想伸出手去抱住少女。但体内的痛苦让他动作异常缓慢:“不,住……手!殊堇!不要这样……”殊堇带着血的手在风沐左脸画着什么。
少女睁着只属于深海的蓝眸,无声滚下脸颊,化成一粒粒珍珠,痛苦的蜷缩起身子,踉跄的后退着,嘴里模糊不清的说了一句:“罗刹。你快回去。”双眼一闭,飞入了海里。
那双手的主人始终没用抓住那一抹蓝色的倩影,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于海际中,殷红的血从嘴角滑落,银色的发被风吹得狂舞,猩红的双目中带着无尽的恨意,狠狠的一拳打在地上:“不!夜殇天!我要宰了你!”
茫茫的海域零零闪闪的漂着几只小船,每只船上挤满了人,压得船摇摇晃晃几乎崩溃,他们萎靡不振,颓废的仿佛死人,气氛压抑的可怕,一个虚弱的传来:“妈…冷…”苍白的小手开始松开船沿,一个中年女人哀求:“这位大哥,求求你…”话还没有说完,被一声粗暴的大喝打断:“开什么玩笑?带你们离开这座见鬼的岛屿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还想上来?这船已经满了,你上来还不翻船…你做什么!好好在水里呆着!不要摇晃船身!”男人那凶狠的表情在海浪的拍打下变得惊恐,死死抓着船沿。
女孩小小的身体在海浪在犹如风中柳絮,脸色苍白的几乎可怕,僵硬的身体已经离开了船沿,中年女人不住鼓励着:“柔柔!坚持!快到了!”船上的男人冷哼了一声,其余几人本想说话,但被男人瞪了回去,他们都懂,少一个人他们就能多活一天,在缺乏淡水与食物情况下,生存是船上每个人都渴望的……
中年女人猛的伸出手拉住自己的女儿,动作的幅度使船剧烈的晃动,船上的人一片惊叫,男人大喊:“该死的!快住手!你会害死大家的!”女孩似乎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开始往下沉,不住的呛着水,中年女人眼中泪光闪动,留恋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深深望向了船上一个年轻的女人,那个女人刻意回避开,中年女人一咬牙,不顾船上人群的惊叫和警告,将女孩推了上去,女孩半个身子都在船沿,只需要一个人,伸出一只手,但都没有人伸出那一只手,都像躲避瘟疫一样离开,尤其是人群后那名年轻女子,仿佛那个女孩是洪荒野兽一般……
中年女人的举动刺激到了男人,男人竟然在颠簸的船中站了起来,求生的欲望战胜了他的恐惧,还有理智,他就这么拿起船桨,高高举起拍了下去……
水面中绽放出一朵红色艳丽的花,冒出了几个气泡便没了动静,男人手一抖,桨掉在船上,已经瘫软在船上,浑身抖个不停,他抹了抹脸上的冷汗,吞了吞干涩的喉咙,恶狠狠的看向周围的的人:“看什么看!难道你们想死!要不是我,这船铁定翻了!怎么不服?那你怎么不下去救!或者替她们在水里泡一泡呢?”所有人都一怔,各自蜷缩在一角……
女孩身体就这么半挂在船沿,身体渐渐开始有向下滑的趋势,有几人都很犹豫,但都狠下心不去理会,最终滑落水中,那苍白的小手无力的伸出,想抓住什么,可惜什么也没有,在最后一刻那只手紧紧握成拳头,消失在深海里……
男人嘲讽一笑,对着那个年轻女子蠕动了一下嘴唇,看口型仿佛在说,你比我狠,这可是你亲人……
醉身梦死,燕都第一楼,集聚世人的酒、色、赌、食。出入这里的人要么有权,要么有势。
食楼上阁,一个穿着白衣,包子头齐刘海的少女优雅的坐在沙发上,时不时伸出一直白嫩的小手拨弄着银发上的小铃铛,优雅的像只猫咪,她说到:“你怎么来我这了。就算是海鲜吃腻了…你…你…”银发少女皱了皱眉,用那桃花眼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刚要说话,又传出了不断打断她说话的声音“咔咔咔咔”
“……”沉默。“咔咔……”继续。“咔咔咔……”还是继续:“你!给我住口!”银发少女瞬间炸了毛一样跳了起来,插着腰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对方。对方则是愕然的停下手中的动作,睁着一双蓝幽幽的眸子,见对方一脸茫然,银发少女眼角一抽心中不断警告自己,淡定,要保持素养素养啊!
银发少女拍了拍胸口,顿时波涛汹涌,正准备开口说话,只听楼下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银发少女眼角不断抽搐,俨然气得不轻:“咳咳…堇堇啊~你下去一趟呗~你看…”蓝发少女扬起脸立刻打断了那甜腻腻的声音:“好!这顿你请!”在银发少女未反应过来之前化成一道蓝光溜了。银发少女愣了一下:“诶诶诶诶诶?!殊堇啊啊!衣服衣服!别跑啊!”换上男装的殊堇站在门口问道:“色楼出事了?”银发少女点点头:“多半又是那对狂暴夫妇!”殊堇向着色楼走去。
色楼,并不是字面上的色,整座楼阁没有那种旖旎之气,充斥着一种淡雅丝竹之气,或许称之为音楼更为符合。还未到阁楼中里面变传出来了一声暴吼,听着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红三娘,人如其名,一席火红的长衣,高高盘起的黑发,愤怒的美目圆睁,眉眼间自有一种成熟妩媚的气息。只见她对着一个男人吼道:“楼禹文!你找死!你把老娘养的小孔怎么了!”说完举起一把古筝来。
叫楼禹文的男人冷哼:“哼!不就是一只孔雀吗?少爷拔了它的羽毛那是看得起它!哼哼哼!”挑衅的拿出一把孔雀扇子,还很风骚的扇了扇。气的红三娘银牙直咬,右手一挥手中出现几根羽箭,搭在古筝弦上“铮铮铮铮”羽箭划出几道红芒飞了出去,楼禹文怪叫一声:“我去!来真的!”左脚一勾,挑起一把白玉椅子挡了下来“噗噗噗噗”几声锋利的箭尖瞬间没入,吓得对方将椅子一丢,扯着嗓子大喊:“谋杀亲夫啦!啊啊!你怎么还射!嗷!少爷的屁股!”又是噼里啪啦的打斗声。
“……”殊堇站在一边踌躇着,不知该不该出手制止,三娘似乎对于这种“温柔”的打法腻了,于是直接使用物理攻击,举起一把精致的二胡高高举起……殊堇吞了口唾沫,又缩了回去。
“嘭”伴随着重物砸地的声音,世界安静了。三娘拖着自家老公回家了。而那原本英俊潇洒的楼少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两眼一圈黑,一副猪哥样,咳,被打成了猪哥样。殊堇悚然的望向四周,一片狼藉,犹如洪荒猛兽过境。举起那个被定成刺猬的椅子,看了看好奇的将羽箭抽了出来,伸出指尖弹了弹,发出了金属的叮叮声,殊堇眼前一亮,拔了下来。
殊堇正兴高采烈的捡着一根根羽箭时,一双小巧的白鞋停在了自己前方,殊堇这才站起身,盯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银发少女说到:“帮我拿着,我继续捡……”银发少女呵呵一笑:“堇堇啊,你刚才在做什么?观战吗?”殊堇僵硬一笑:“呵呵,论谋有三策,阴谋,阳谋,我这是观谋!”银发少女:“学的挺不错嘛~”随机脸色一黑。殊堇一见此情景撒开脚丫子狂奔而去!随后传来咆哮声:“殊堇!今儿你不把损失给我弄回来!小心我一把火烧了你的林园!哼哼哼!”
殊堇奔出醉生梦死楼,叹了一口气,飞来的横祸啊。看着这座气宇轩昂的大宅,楼家。向着门口的管事人说到:“醉楼来访。”醉生梦死,内部管理有两楼,醉楼对外交易,梦楼对内人员经济管理。楼家的管事人愣了一下,看着眼前这清秀的少年,和不菲的衣着打扮,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少爷,结果往下一看,这少年怎么不穿鞋子?大冬天的这么冷,一听是醉楼,心道如果是醉楼的人那就不奇怪了,反正醉楼里的都不是正常人,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好的,您稍等。”
不多时便来到了正主面前,只见三娘穿着火红的衣服坐在真皮沙发上,优雅的剥着葡萄,在送入那红艳的唇中。一旁坐着一个男人,如幼儿园的乖宝宝一样,只是乌青的眼圈看上去怪异极了。“咳……”殊堇干咳了一声说:“你好,我是……”刚想说明来意,眼前猛地闪过一道红影,一只冰冷的手摸到了殊堇脸上,定眼一看,是三娘。
三娘耸了耸琼鼻,那暗红的双眸中顿时流光溢彩,嘴角轻轻一挑:“呵呵,漂亮的小孩。”这眼神活像一只闻到鱼腥味的猫:“你去过海边吗?鱼的味道。”三娘那双媚眼弯成了月牙,笑得像只狐狸。殊堇心虚退了一步笑着回答三娘:“呵呵,你闻错了吧,这是薄荷味。”三娘轻轻的哦了一声,看向自家老公,一副霸气女王的样子说:“小楼子~去拿钱,砸了别人的东西,呵呵,要赔的~”殊堇眼角一抽,心道到底是谁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