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了,都保持有一个习惯。但凡出门,身上一定有带着纸笔。如果哪天忘了带,势必会去便利店里买上一枝。顺便买个薄本,喜欢软面的胶装小本。第一页空着或提上两句:
使生如夏花之绚烂
死如秋叶之静美
然后第二页才开始记叙,闲思杂绪。在办公室,在地铁里,在酒店的包厢,在公园的石凳上,在长途火车的车厢,在工地的地下室,在快餐店的小桌上——先用餐巾纸擦去桌子上的油渍。
是颠沛,而不是自由。
我常想为自由寻找一个喻体。不满意广袤的草原,不满意空旷的天空,不满意遥远的旅途,是窗,是一方小窗,是一框闲窗。
有一个诗人被关在监狱里。他用血,或者一切可以弄到的溶液和胶体,在监狱的墙上,一个合适的高度,画了一个窗。
——诗太像牢笼里手绘的窗子。于绝望处,庸人画饼,诗人画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