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他是在少年宮。在走廊漠然走過,偶然側頭,便見教室里秋日的風捲起窗簾,暖陽照著他的臉,他筆直地坐在鋼琴前,單薄的身軀鍍著柔光,微微低垂了頭,微長的發將形狀好看的眼睛遮了一半,只露出一半水光山色,已足夠美好。長長的睫毛泛著光,在臉頰投下濃重的陰影,雙手在琴鍵上飛舞,靈巧的十指猶如蝴蝶翩飛,音樂回蕩在走廊里,飽滿的唇緊抿出了唇紋,嚴肅而誘人。白襯衫,微長的發,清朗的鋼琴少年,無趣的標配,只穿透力極強的夕陽將一切都鍍上了光,有如夢境。
再見便是課上。我打聽好了他的姓名班級,報了同一個補習班。他是第一。可惜我學東西是很快的,三個月便奪了他的位置。我在前面示範,老師坐在一旁靜聽,聽過點評。我的目光透過樂譜落在他揚起的臉上。當真無邪,我奪了他的位置也無怨尤,老師叫聽便乖乖在下面聽著,白皙的臉頰揚起,碎發落在眉間,眼睛睜得大大的,含著水色認真地看著我,微側了頭,一絲不苟地聽著,聽得紅唇微張,鼻翼翕動,高挺的鼻梁在陽光下白的晃眼。
與我的賭,他輸了。
再再再再…不知第幾次再見,終於將他推倒。他倒在鋼琴上,砸出一片樂聲。我勾起唇角,一手按著他的肩,一手慢條斯理地把襯衫上的扣子依次解開,露出白皙的起伏著的胸膛。沒想到少年貌似單薄的身軀居然如此完美,我將手掌貼上他胸前,慢慢撫過那線條流暢的肌體,鴿喙般的乳尖鼓起,微微啄著我的手心。我垂頭,微笑著叼著他的嘴唇,看他黑色的發散開,露出光潔的額頭起伏的眉眼,修長的眉溫柔硬挺,眼中水色蕩漾,叫人想入他到死,又帶了無辜的茫然,越發引人凌虐。我咬著他的唇,將他飽滿的唇咬得嫣紅腫起,痛得他眼中含了包淚,將落未落的樣子。已被解開所有扣子的襯衫一半掖在褲子里,一半被抽了出來,無力地包裹著他的左肩,少年白皙結實的胸膛露了大半,形狀優美的肌肉在我掌中帶著薄汗微微起伏著,掌心是艷紅的茱萸,鼓鼓的,紅色的薄皮幾乎透明,漲得幾欲裂開,帶著燙人的熱度,在我微涼的掌中微微磨蹭著。他紅唇微張著,看得見口中粉紅的小舌,我探進去勾纏著,眯眼笑著戲弄他,看他白皙的面頰染了微紅,耳垂發燙,眼尾含春,我把他口中攪得天翻地覆,他含著淚受著,乖乖被我吞吃了口中的津液,在我將欲離開時又膽怯地遞了小舌出來相送,怯怯地討好地舔著我的下唇,我低低笑了聲,將他的舌吞進了自己的口腔,分開的雙唇間粘了曖昧的銀絲,黏膩水滑,漸漸落入他半張的紅腫的口中。行雲流水般解開他的褲帶,看他不知所措地漲紅了臉,急促地翕動著眼睫,有如顫抖的蝶翼,將碎的夢。他張口欲說什麼,我偏頭安撫地吻上他汗濕的臉頰,握著他進入我體內。可人疼的小東西,分量卻不小。我被他撐得下面的小口幾欲裂了,薄皮泛著白,可憐兮兮地緊緊包裹著,咬著泛白的唇向下一沈,終於將他完整地吃進去。即痛且爽,我挺弄著,將他下身的巨物吃進去又退出來,又吃進去,幾個來回便流了淫水出來,透明的黏膩的在交合處,使我更容易將他整個吞進去,長長的一條鼓起在小腹上,硬硬地頂著盡頭的小口。我騎坐在他身上揪著他大開的衣衫,起落著令他硬如赤鐵的東西不斷將我下體撐開,一次次頂到讓我渾身酸軟爽到極處的那一點。一次次插乾撐開令內部的肉壁被摩擦到紅腫敏感到極致,一次次碾磨讓我禁不住軟了腰洩了呻吟出來,但想要更多,要更多,看他白皙的面孔和軀體為我染上胭脂色敏感地翕動著,汗水流過如玉般晶瑩卻有肌肉流暢起伏的結實軀體,看他黑色的瞳仁帶著往日的無邪又似乎泛著幽幽的光,大大的眼睛微眯著,眼尾嫣紅得妖異,看他飽滿的紅唇被我咬得紅腫,帶著我染上的水色潤澤,淫靡得微張著,小舌靈活地捲曲著勾我入內品嘗,看他細瘦結實的腰上塊壘分明的肌肉延伸至肩膀,往日如天鵝般驕傲地挺直的修長脖頸獻祭般彎曲著,喉結上下滾動,看他修長的手指緊緊捏著自己的衣角,捏得骨節泛白仍隱忍著任我取樂,看他單薄的白襯衫被扒了大半,露出大半赤裸的上身,余下小半也被汗水打濕緊緊貼在身上顯出肌肉和乳尖的顏色和起伏。我垂頭吻上他汗濕的軀體,從結實的小腹,到起伏著的腰間,到汗濕的點朱的胸膛,到寬闊的肩,我扒下他掛在肩上的衣衫,吻他修長結實的手臂,如玉的手指,凹陷的鎖骨,吞吃他滑動的喉結,紅腫潤澤的唇,高挺白皙的鼻梁,映著水光山澤的墨色的眼,修長如黛的眉,然後咬上他豐厚的耳垂,一邊扭著腰,一邊向他耳心裡吐著微涼的氣,笑著咬唇到了高潮。他身體一僵,纏在我身上的雙臂驟然收緊,將我緊緊箍在懷裡,滾燙的精液射進子宮里,熱熱的唇在我耳邊和脖頸上胡亂地吻著,低聲說著什麼。並沒有注意聽他在說什麼,沒有必要。實在疲累,眯眼癱在他身上深呼吸幾下,歇過了便掙開他的雙臂,漫不經心地抽身離去。
吃過幾次,便沒什麼意思了。再好的東西不可長久,何況男人。少年乾淨些,也是用過便無趣。實在愛那乾淨的眉眼驕傲的神情在我身下柔順屈從,予取予求,才忍不住多要了幾次,也曾忍不住眷戀地撫過他的臉龐,但到底是個大豬蹄子,與其被棄,不如先棄。
哦,我食言了。
也是我貪於肉慾,後來幾番被他纏著纏著又上了床。他技巧精進極快,又兼天賦異稟,實在好用。再加上除了我便沒有旁人,乾淨又乖巧,不知怎的便成了長期炮友。我說過他滿足不了我,出去另找,回來後一個月便被纏得下不了床。揉著腰皺眉,然而他又沒有強迫,都是我忍不住誘惑,撫額太息,年紀大了,心腸便軟,人心可測不可玩弄,也懶得再出手,便應了他如能滿足我便輕易不找旁人。然後不知怎的便結了婚—大概是年紀大了玩累了—每日在家中畫畫,寫字,蒔花弄鳥—哦這兩個是他弄的,我養什麼什麼死—時不時嘗試些騎馬跳傘種碗中蓮的新勾當—到底不死心。他不知從何處領了幾個娃娃來自己照顧著,又養了幾只貓和狗。剛開始家裡整日雞飛狗跳,我就在旁看著,有空笑兩聲,後來便也漸漸好了。時不時擼一把貓狗,看他一手摟著孩子一手餵奶,看生命漸次長大,生機勃勃地在屋裡奔走打鬧,靜時窩在沙發里一同看書,也是有趣,有空替他們畫了張全家福,掛在牆上。
園中花草漸漸生長,林中樹木漸漸繁茂,孩子們漸漸成人。
他還是很美,溫柔,乾淨,又聽話。少年的模樣。
孩子們來了又走,家中聲音漸響漸息,他還是很喜歡窩在我懷裡,我也習慣了他的重量和溫度,時不時撫上他的發,手指插入發間梳弄,習慣了時不時偏頭承受他湊上來的吻,習慣了與他徹底交融,然後肢體交纏著任曖昧的味道在樹木清新的氣息間漸漸散去。
便就這樣吧,這樣也很好。
在他身邊是很開心又安心的,我也就,不必急著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