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表,已经十一点了,我将面前那杯酒一口闷下去,然后皱着眉头咧着嘴说:“我走了啊。”
“等等。”
“什么?”
“酒钱。”
“多少钱?”我去掏钱包。
“二百八十八。”
我怔了一下:“你杀人啊?这什么破酒。”
“老子自创的绿色眼镜蛇,橙汁、青薄荷、龙舌兰兑竹叶青。中西结合。”
“……”我摸摸火烧般的喉咙,“难怪这么难喝。打个折行不行?”
因为我诚恳的评价,阿海一点折扣没给我,交了三百块还不给找零,说是精神损失费。我从酒吧出来,外面依然霓虹一片。
三百块钱挖的我肉痛。
烈酒兑在一起的感觉,让我胃也在痛。
天空下起毛毛雨。
我突然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
是啊,谁他妈会跟我过一辈子呢?
因为这次的谈话,我对陈时的排斥,没有那么重,周二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只犹豫了一小会儿,便答应见他。
晚上六点半,他开车来接我。
我们在国贸找了个餐厅吃饭。
随机的谈话里,我了解到陈时的老婆早就已经跟他离婚,好像在陈旭十岁左右,便已经离婚,公司已经开到美国,家里非常有钱。陈旭小时候随他妈妈长大,十五岁才回国。
“怪不得他跟你性格不一样。”我了然点头。
“其实也有一样的地方。”他道。
“什么?”我问。
陈时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下去之后才意有所指道:“我们对喜欢的东西,都非常执著。”
我沉默了一会儿。
本来对他稍微的一些好感,顿时烟消云散。陈时的话里话外,透露出一种危险,直觉提醒我,不应该再继续接触他。
可是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我却有些鬼使神差的跟他上了车。
“一会儿去哪儿?”他问我。
“……不知道。”我回答,随后便有些心虚的垂下头,说:“你送我回家吧?”
他笑了一下:“好啊。”
我便在那里出神,待回神的时候,就发现车子已经上了五环,往丰台的方向去。
“陈先生,你走错路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