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看着自己的好友激动地浑身颤抖,嘴里凌乱地说着些什么,她只是靠在沙发上冷冷看着这一切。
身在漩涡中心的科林城,她当然意识到事情没自己听闻到的那么简单。可作为当时事件唯一的幸存者,看似自由其实身边的监视从没断过,根本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这让她感到由衷的厌恶和恶心,他们无时无刻地不在提醒年幼的女孩:快看啊……就是这群人,就是他们杀掉了你的老师。
从此她掉进悬崖里再也不出来了。
尤其是当玛丽发现自己无意识地模仿老师的言行去和别人相处;模仿老师的喜好衣食住行;模仿老师的创意思路来实验并统统获得成功时,她觉得自己就像掉进悬崖又跌入一潭死水中。无数水纷纷涌上,毫不留情地夺走她体内的氧气、力量和温度,渐渐地意识也消失地无影无踪,只剩下痛苦和疲累。
她真的好累。
每当她用原本属于老师的东西得到什么,玛丽就觉得自己的心快被扯碎了,里面满满的关于和老师的回忆漏了出来,无数次无数次再一次霸占她的脑域。特别是看到那张和老师非常相似的脸时,女孩鲜艳的翠绿色眼睛附上了一层阴影。
……她大概一辈子都逃不出去了,她想。
只能永远溺毙在湖里。
闭上眼睛,将隐隐作痛的脑袋靠在沙发上,从这个角度研究员总是高傲地翘起的眼角微微下垂,流露出一丝解脱。
……这样就行了。
抬手抚上外观上显得格外宽松的袖子,那下面手臂上的皮肤裂开翻翘,形成一片片类似鱼鳞的玩意。别说看了,即使隔着衣服这触感也让人心惊胆战。
看了眼总算安静下来,似乎正在整理情绪的好友,玛丽感到一阵轻松,包含各种的。
随着对方有些急促的呼吸她的思绪也越飘越远,这种注意力不集中的现象在玛丽那七天的试验中某次不小心裸*露在外的肌肤碰到素材的□□时就开始有了。起初她还不以为然,当作是一时的不良反应。而事实上,现在她开始鳞化了。
聪明的研究员只花了一秒便算出再过两天,按照这个速度顶多两天她就会变成面目全非的怪物。
或许她还能留有理智,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可不能带着那副蠢样去见老师。
“卡琳,既然你拿了我的东西。总该给我些好处。”坐直身子,她单手推了下眼镜,镜片后藏在刘海的影子下的翠绿色双眼仿佛带着似锐利。这让矮小的玛丽多了份莫名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