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浩沐也颔首说道:我明白了,这事儿,我得仔细详查一下,恩公且放心的住上几日,待我问明了真相,一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说完了,高声招呼侍卫前来,半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楚归丝毫没有诚意的道了歉,说是外面两个估计还晕着,呼延浩沐好脾气的笑了笑,便起身亲自领路,就在他自己金帐不远处寻了个整洁的住所让人住下,还派了两个侍女近身伺候。
楚归既来之则安之,也不管这人是真心招待还是出于监视的目的,反正他自认艺高人胆大,皇宫已基本熟了路,一旦只是想要远遁的话,放眼天下也没几个能追得上的,便就安安心心的落了脚。
金帐里,呼延浩沐刚刚回转,便见卫如风焦灼的在里面转着圈,他很少能见老师如此紧张的模样,关切问道:与大定国三位最尊贵的人都有仇,老师,他是否和你一样,也是溯元二十三年那场大清洗的漏网之鱼?
卫如风:至少九成的可能,你先前叫他十斤,可是今年的弯刀武士魁首?
是,他借着这身份入的宫,但此时看来,当时的擂台上他必定留了余力,尤其最后二对一的决赛,很是游刃有余的样子。
那就更没错了,我这些年派人查证,那些涉事人等,先后的死于非命,连那个刽子手万丰宝,据说都已死于马上风,情况很是诡异,分明是有另外一股势力也在寻仇,却又做的天衣无缝。
当年好几千人被灭了口,有遗孤尚在人间也是毫不出奇的,只是我以前一直怀疑是柳营的那个头牌刺客野鬼干的,现在么,这个姓楚的嫌疑却更大一些。
呼延浩沐眼神微微一闪,接口道:楚归,也未必就不是野鬼。
卫如风恍然,深觉自己陷入了盲点,这两人确实有可能合二为一,据说那野鬼师承千面柳傅,那易容术必然是顶尖的水准,就算他们如今看到的这个模样,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了。当下反问道:
殿下,证据要交给他么?虽然断了日后进货的路子,可如果真的能撼动江淮武,那也是一桩合算的买卖。
我自然知晓,可他毕竟不是朝野中人,就算得了这些证据,我怕也是没能力掀起风浪的,到时候断了路子惹了一身骚,偏偏还没能达成目的,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到这儿,他拍了拍卫如风的肩膀,笑着提醒道:老师,你切莫被仇恨遮了眼,可得把利害关系看仔细些,我如今这形势,可容不得一点行差踏错了。
态度很是和蔼,可卫如风还是警醒了一下,恭敬的扎了个大礼是。
接下来的几日,呼延浩沐很是尽了地主之谊,但凡有些空闲时间,便请了楚归一起,要么骑马射箭,要么共享美食美酒,再或者亲自引领着转一转皇宫里的园囿,观赏各类珍惜动物,人也愈发亲近热络的样子。
只是,军备凭证一事始终没个确切答复,每次问起来,也都说还在彻查中。
转眼五天过去了,已到了四月初,楚归离开上都已快两个月的时间,这大草原的风土人情他只觉看得已够够的,新鲜劲头早已过去,各种不适便冒了出来。
吃的不如王府里的对胃口,喝的东西里各种奶,有些嫌腻歪,玩的且不论,他之前没什么功夫闲玩,做不了对比,可连呼延浩沐豢养的几只猎鹰,他也觉得没有不离那样的神骏,而且,那么大个园囿,养无数珍禽,居然没有一只黑色的毛绒绒,实在很想差评啊。
这一日皇家草场上驰骋归来,他打定主意要撕掉脸皮狠狠催上一催了。
一身风沙与草屑裹在衣服里很不舒服,进到帐篷里刚脱掉外袍准备换洗,身后有劲风袭来,他想也没想,转身反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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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抓包
是我!
一把极度耳熟的低沉嗓音, 楚归拳劲还未发出就已泄了力,被人轻巧的捏住了。
不敢置信的仔细看去,一个侍卫服饰装扮的草原青年, 面孔陌生,气味陌生,身形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阿为?!
咋惊咋喜之后,又有一丝惶恐上了心头, 遥遥万里的路途, 自己这擅自出行却被抓包的情形, 合该受个怎样的惩罚?
再说了, 这家伙莫不是气到脑子短了路,一国亲王之尊呢, 居然乔装改扮的一路追到了北原来?若是被人发现了, 不知道又得是多大的一场风波。
阿为, 你怎么来了?这一声,音调无端降低了许多,还不自觉的尾音上翘,带着些心虚与讨好。
萧祈面色冷冷的, 心道做出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撒娇有用么?
踏踏实实的握住一只手掌, 看着那张微微黑了一丢,却显得更是健康活力的脸庞, 他自见到留书那刻起就开始五内俱焚的心,还有两月来披星戴月未曾丝毫放松的那口气,终于统统落到了实处。
只是看仔细了,火气又蹭蹭的冒了出来:你就用这张脸在外面晃悠的?还什么太子的新晋密友, 把臂同游?他是不是
话没说完,人已经扑到了怀里,阿为,我好想你。接着,火热的双唇就印了上来。
萧祈脑子里闪过念头,亲也没用
后面的不记得了,软糯的舌头在口腔里肆虐,他哪里还能想得到其它?将人狠狠的勒紧了,渴念轰然来袭,情形瞬间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吻,怎么亲也感觉不够,又狂乱的挪到了眼窝,脸颊,耳垂还是不够,一路向下到了脖子。
楚归难耐的拉长脖颈嗯了一声,原本就只穿了中衣的人,迅速七零八落。这一声,是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上又浇了滚油,急切间,什么都顾不得了,迅速又彻底的入了巷。
楚归趴在地毡上忍着痛,甚至觉着痛得酣畅淋漓,这才是活着的滋味,不知多久后,内有细细的铃音开始摇起动人心魄的节奏
楚公子,你可在帐内?呼延浩沐的声音忽然在外响起。
嗯,在在更衣,请太子殿下稍候。楚归急急示意着制止身后人,萧祈于是不敢再撞,可余势未消,又实在耐不住,静止了片刻,开始缓缓的研磨。
呵,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所谓,我进来了?有事要跟你说。
慢有慢的要命之处,外面又是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刻,楚归急到声音已变了调:不要!我我一会儿就出来。
遇到这样激烈的反对,呼延浩沐虽然略略有些诧异,可好歹还是遵从了客人的意见,安静在帐外等着,定下来细细一回想,又觉得恩公的语气很有些奇怪,带着些说不出的味道。
隔着块帐篷帘子,双方最多不超过十步的距离,楚归着急的想要穿好衣服,偏偏某人突然来了酸劲儿,不但不肯放,还故意的折腾了几下重的,又低低的质问:以前他也这样想要闯到你帐里来?果然是密友亲密无间的很呢!
楚归拿这人不合时宜的醋意毫无办法,解释又暂时解释不着,只好又缓了缓,让他再多停留一小会儿,算作安抚。
好在萧祈也没疯得彻底,强忍着暂时收了兵,还帮着一起整理着装,只是在人转身之前,还是硬捏着下巴又在唇上啄过一口,这才算是稍稍解了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