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2 / 2)

无名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低声问道:我见他丝毫没有杀机,就没现身,王爷是您找的那个人么?

萧祈没答话,这怎么可能是他的小归?

刚才得人禀报这位重楼公子在院里晃好久了,他有意沾上一身的酒气在此等候,几句言语一试探,看着对方完全无知却又故意欺骗的模样,充满希望后又彻底失望的感觉,让他此时难受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良久,终于控住了情绪,将披风往手里一搭,走吧,夜深了。

第二天晌午后,约好了牌局的几位美人上了门。

采采不愧商户人家的出身,十分有经济头脑,两天的功夫,竟然已经将扑克牌做出了精美的造型来,画着各色美人的木片镶着银边,轻薄而又光滑,画师的手艺也十分的出众,就是大王小王的木片上两个头像看着有些眼熟。

他随口一问,明睐答的爽利:是王爷和你啊,他大王,你小王。瞧,放在一起多好看?

楚归有些无语,怎么这些个姐姐们一点嫉妒心都没有的?还把他和王爷相提并论,这连侍寝都还没能办到呢,就有人准备磕cp了么?磕的还是自家老公与别人?呵,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他昨夜虽然铩羽而归,但也并不气馁,打算着见天的去晃悠一下,而且已算是有了一点小小收获,模仿个白月光啥的,说不准能得了惊喜?

正想着呢,没料到机会迅速降临。

一下午的牌局打完,安娜输了个精光,楚归自然是最大的赢家,便也毫不在意的将银子退了给她,把个金发美人乐的,眼珠子转了转,投桃报李的说道:冲喽,今夜轮到我侍寝呢,可是姐姐身体不太舒服,要不,你跟我换个牌子?

这可是求之不得,楚归应的爽快,到了晚上,还将之前杏林相遇的大红袍穿上了,好歹也是新人第一夜,红色图个喜庆。

书房内,阮纪行正对萧祈做着简报。

太仆寺员外郎林塬虽然是我们的人,但上头有少卿,那是江淮仁举荐新晋上任的,下有干了快十年的车府令令主,两人夹击着,他也确实有些孤掌难鸣,太仆这位置实在有些难为啊。王爷您看?

萧祈这几日其实已对此事有了新的看法,此时说道:既然难为,那就不为吧,太仆这个总管全国车马的官职,其实兵部垂涎已久了吧?等下次我上了朝,会向皇兄进言,建议将太仆寺归于兵部,裁撤冗员,也算是为了国家的钱袋着想。

阮纪行稍一过脑子,立刻明白了,兵部的总管太尉大人是江淮武,丞相江淮仁的亲弟弟,江阀一门二公中的另外一座大山头,主子这个意见倒很有些微妙,从老大手里扣出食来塞给老二,这明面上也都还是列于江阀门下,似乎避免了斗争,可实际嘛,呵

再说,皇帝也必然是支持的。

当下心悦诚服的说道:是,既如此,我便传讯给林塬,让他坐山观虎斗好了,也可就此收买些人心,日后也方便着左右逢源。

朝堂上紧要的事情说完了,主子吩咐要查明的也需交代清楚:名花宴上泼了江渭一身酒水的侍女,经查,确实是金钗阁所属,身份很简单,据说当晚挨了管事的一顿痛骂,可也意外捡了一小袋金珠发了笔小财,除此之外再没其他异样。

见主子沉默不语,阮纪行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前段时间京郊蒙山镇正义赌坊覆灭的案子,似乎就是野鬼做的。

萧祈猛的转头看来,消息可真?一帮烂赌的渣滓,哪里用得着野鬼出手?

阮纪行:是一个叫柱子的小厮说的,他被赶出来后零零散散卖了不少消息,只是顾及着王爷和柳傅的关系,咱们也没往死了深挖,有关野鬼的,却只知道这么一条。

还说当日见着人了,是个很清秀的少年,不过也当不得真,千面柳傅的徒弟,那还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面,多半是假面具罢了。

萧祈:派人走趟蒙山镇吧,看能不能找些线索。

阮纪行应声后告辞而去。

忙完了公务,安王爷便到了就寝的时候。

密室门打了开来,两个人一块进了去,却只有一个出了来。

到了安王寝殿,无名刚向那张巨大的金丝楠木床望上一眼,面上险些绷不住了。

床上一袭红衣的美人,只手把玩着一块双鱼状的寒玉,侧躺着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见他进了门,立刻双眼放光的挥手招呼:

嗨,王爷!今晚是我呀,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第25章 、豹房

鬼的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不应该是金发的那个安娜么?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小祖宗!!

除了晚上做替身的时候,无名基本上与主子形影不离的,对他的心思可以说把握的比任何人都来得准确,自然也知道这位新进府的男花魁在王爷那里,多少有些个特殊。

别说万一可能是主子找了多年的人,就算不是,那也多少有点神似之处吧,才会引得王爷想方设法的试探。

这样的一个人,他哪里敢随便下手?

脚步还没彻底入房,门口上已经抠着地皮将自己定住了,无名硬绷着脸说道:忽然想起还有要紧的公务未完成,也不知要耽搁多久,重楼,你就先回去吧。

说完了,转身逃之夭夭。

回到密室,萧祈还在查看邸报,见人有些狼狈的跑了回来,一脸的惊诧:这么快?

感应到自家暗卫那急促的气息,他头一次良心发现的思考着,是否该给无名减减压,或者好好补一补了,确实有些不容易啊。

无名:不,不是,今晚是重楼公子,他与安娜换了牌子,此刻躺在寝殿大床上呢。

萧祈有些僵住了,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

得知重楼并非小归,他确实极度的失望,可仔细琢磨这失望的原因,只是因为再次找寻失败么?

不是的,分明还有些其它不可言说的情绪掺杂在内,一再被挑起的身体本能已经无声说明了问题,只是他一直不愿正视而已。

到了这一刻,选择终于摆在了面前,是忘记承诺屈服于本能,还是忠于内心对外在诱因视而不见?

手指又开始在桌面敲击了,宣告着他此时烦躁的心情:敬事官来过了么?

无名:走的匆忙,没顾上查看。

王府上的这位敬事太监,原本应该是皇宫里执掌皇帝起居记录的,但皇帝登位至今,后宫中仅有皇后一人,根本没什么可捯饬的,倒把一腔热血全放在了王府里,似乎生怕萧氏的血脉混淆出了问题。

究竟是受谁人指派的,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也是他不得不让无名亲身上阵的原因所在。

他去找过霜漪?

这句话问的有些突兀,可无名一下子就明白这个他指的是谁,回道:是,想加入舞姬班子,他的技艺出众是肯定的,但是霜漪以未得恩宠为由拒绝了。

这么着急的想要侍寝,难道目标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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