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战时,否则左卫左二军是不会随意集结的,难道是北境有战事发生。”余飞英推测道,不过余飞英话头一转,“不过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发生,以青国的实力不足以越过镇北营的防守,直达此地。”,说话间,卫城近在眼前,不过未到城门口,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仿佛这片天地是由血液液化而成。
余飞英闻到血腥味,便立刻警觉起来,这么浓厚的血腥味只有战场上才能闻到,而且是死亡人数近万人才会有这般味道。其余人等也都闻到血腥味,一人捏着鼻子说道:“这是杀了多少头猪啊。”,不过就连他也知道这时人血的味道。余飞英手握在剑柄上,轻声说道:“戒备。”
一时间,数十名侍卫皆是高度戒备,余飞英对着一旁的唐澋相说道:“殿下,待会儿若是情况不对的话,便向北跑,到了镇北营会有人接应的。”唐澋相虽征战东征,但是多数时间还是待在中军吧,并未近距离接触战争,现在在余飞英等人的紧张渲染下,他紧紧攥着剑柄,点点头。站在城外观察许久,余飞英决定自己先进入卫城,让唐澋相等人在外等候,等待他的信号。
穿过不算长的城门,刺眼的阳光照射在脸上,余飞英下意识的用手遮眼,闭着眼睛。脚下马蹄溅起了一阵水花,这青天白日,地面怎会有水,余飞英睁开眼睛望向地面:满地都是红色发黑的将要凝固的粘稠液体。余飞英惊讶,抬眼望着,只见得整个练武场上堆成山的尸体,占地方圆足有一里,高度亦有三四丈。每个尸体上还在淌着鲜血,而后汇合成血流,沿着尸山而下,而余飞英甚至能清晰听到涓涓流水的声音。在看向四周,尸山外围,整个左卫左威二军,静静站立,东方大帐前田兮启和廖盛远手持沾血战刀坐于眼前。余飞英仔细一看,便知往日自己所熟悉的人都不在军阵当中。
余飞英口中一声轻哨,响彻着寂静的卫城,而在城外的唐澋相等人在听到这哨声,便知卫城发生巨变,一行人调转马头立刻奔向北线镇北营方向。而与此同时,余飞英亦是同样调转马头,立时窜出了即将关闭的城门。而在城内的田兮启望着逃出去的余飞英,不为所动。而一旁的廖盛远则是站起身来,大声宣布道:“去吧,谁能捉得唐澋相,赏银万两;捉得余飞英赏银五千;捉得侍卫,赏银一千。”,听得廖盛远的话,整个军营呼喊声一片,众人纷纷上马,争相出城,势要拿到这一笔钱财。
这时,那日被拓跋浑称为大人的老人从大帐中走了出来,其后跟着一位青年和一位孩童,在后边是田兮启之子,田云侍奉左右。田兮启见得此人出来,也是站起身来和廖盛远迎接,“见过大人。”
望着尘土飞扬的练武场,那人摇了摇头,叹道:“何必如此呢,总归是数十条人命;日后若是虐杀成性,尔等又该如何管理。”
田兮启说道:“是,再不会有如此行动了。”
廖盛远接话道:“您也知道,若不如此的话,底下的士兵还会对唐国心存幻想。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让双方决裂,从而在日后生死相搏。”,那老人听完廖盛远的话后,笑了笑,他岂不知田廖二人如此行为的原因,无非是这几年对于唐国皇室的打压的一种报复,现在却拿出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他并未打算驳斥,目前双方需要相互合作,对于这件事情他也只能不闻不问。轻叹一声,老人转身回了大帐。而身后的田云却并未回去,而是快速上马,带着人去捉唐澋相等人,这一天他等了很久了。
余飞英惊险逃出了卫城,也是急忙奔向北线,如今距离此处最近,也最安全的无非是镇北营管辖地区。催促着胯下骏马,余飞英很快追上了唐澋相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