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中卫一切野心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把手机拿起来,给沈文海打了个电话。
对方接通后,任中卫直截了当地说:“把鲲鹏交给段融吧。”
从此也算是,不欠段融什么了。
……
鲲鹏回到了段融手里,沈文海和任中卫也已经与段家和解,这些消息一出,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反响,段融手底下的公司水涨船高,短时间内迅速发展起来。
生活慢慢地回到了正轨,沈半夏搬回去跟段融一起住。
沈文海不想让女儿在跟段融的关系里落下风,固执地用手里的钱帮沈半夏在黄金地段置办了一套两百平的大平层。
父亲说,有了那房子,等以后她要是跟段融吵架了,随时有地方能让她“离家出走”。
沈半夏把这话说给段融听。
段融笑了声:“你回去跟他说,我要是敢跟你吵一句,立马去找他老人家负荆请罪。”
“你就这么确定你不会跟我吵架?”沈半夏两只清澈的眼睛看着他:“要是我做了什么错事呢?”
“你不会做错。我们之间要是出现了问题,那一定都是我的错。”段融翻着杂志,模样懒散:“你什么时候都是对的。”
沈半夏笑笑,眼里漾着光。
手机响了起来,来电人是严琴,她拿过来接。
“半夏,你跟段融在一起吗?”
“是。”
“你能不能帮我跟他说一声,”严琴的语气变得卑微:“你让他请班律师来跟我见一面,好吗?”
沈半夏抬头看了眼段融。
挂了电话,她把严琴的意思说了出来。
严琴是想让班兴昌去做段向德的辩护律师。
段向德毕竟是段融的亲生父亲,段向德入狱,段融多少会不忍心。
“要不然,你就答应她吧。”沈半夏劝:“有班律师在,起码量刑能轻点。”
“不可能。”段融把她带到怀里抱着:“段向德最后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不会管。”
沈半夏点点头,不说什么。段融离她近了点儿,问:“半夏,你是不是希望我其实不是段向德的儿子?”
“你是谁的儿子都跟我没有关系,”她认真地告诉他:“只要你是段融就好了,其它都无所谓。”
段融眼眸变深,看了她一会儿,找到她的唇覆上去亲。
他最近总是这样,好像是对沈半夏有瘾,说不了几句话就开始亲她弄她。沈半夏感觉嘴唇都被他吮得充血,蹙了蹙眉推他肩膀:“你别咬。”
“我忍不住。”段融呼吸变重,把她压进柔软的沙发,制住她乱动的小手:“要不你也咬?”
……
段向德已经被正式拘捕,在牢里待上几年是必然的。严琴想了很多办法请班兴昌出山,但班兴昌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根本就在躲着她。
严琴去警局探望段向德,往日里意气风发的男人现在连头发都白了,人也瘦了一圈。严琴看得心疼,拼命忍着没掉眼泪。
段向德倒是无所谓:“不用担心我,我在里面好好的。”
严琴:“对不起,是我没管好段融。”
“我跟你从来就没管过他,”段向德低着头:“也没有养过他。”
严琴沉默不语。
段向德看她一会儿:“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停顿了下,说:“你是不是一直以为你跟任中卫骗过了我?”
严琴怔愣下来。当初任中卫知道了段向德有意把段融认回去的事,也提前知道了段向德和段融的亲子鉴定结果。任中卫在上面动了手脚,拿着错误的鉴定结果找到严琴,让严琴误以为段融不是段向德的儿子。
为了能让段融顺利回到段家,严琴答应给任中卫一笔钱,让他永远不要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你跟任中卫联系的时候,我其实知道,”段向德终于告诉她:“其实真正受骗的人是你,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后我是第一个知道的,段融是我跟你的儿子,任中卫拿给你的那份是假的,他是在骗你。”
严琴说不出话来,眼前闪现的是不久前她找到段融,恶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骂他是“杂种”的画面。
段向德垂下头:“我们两个都对不起段融,不配当他的父母。这几天我已经想通了,不管我要在牢里多少年我都认了。这是我该得的报应,我认。”
……
公司的运营回到正轨,恢复往日盛况是迟早的事。段融的身价水涨船高,整个段家没人再敢对他有一句不满。
今年的夏天依旧十分漫长,空气燥热,在外面待一会儿就会热出满头的汗。
沈半夏想起她曾在西山上的佛寺许过愿,如今这个愿望早就实现,她要找时间去还愿。
段融今天刚好没事,陪着她去。
严琴也在,身边跟着依靠假肢走路的段盛鸣。在看到段融后,严琴眸中湿了一瞬,牵着段盛鸣朝他走过来。
严琴把段盛鸣往前拉了拉:“盛鸣,见了你哥怎么不知道喊人。”
段盛鸣虽然不怎么服气,也还是叫了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