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雍行侧过脸很惊讶地瞥了她一眼,面色古怪道:“你对我印象不错?你对我是什么印象?”
席澜把‘忧郁绅士’论调说了,吕雍行瞬间笑出了声。
席澜笑道:“怎么了?很好笑吗?不过吕先生你笑起来更好看了。”
吕雍行不笑了,淡淡道:“我已经有情人了。”
席澜略微遗憾,丧气了一瞬之后又灿烂道:“有情人也没关系啊,情人那就不是固定关系,她还不是你老婆,我们机会都是一样的,我可以跟她公平竞争的。”
吕雍行喝了口水,“你跟他的机会不一样,他是我一手带大的。”说完,放下酒杯走了。
席澜目瞪口呆地看着吕雍行离开的背影,等吕雍行的身影都消失不见了,才又喝了口香槟压压惊,“乖乖,看他长得挺正经的,还玩养成系。”
吕雍行回到吕宅的时候又是半夜,安乐天已经搬回来了,在他床上睡得很香,吕雍行捋了捋他略微汗湿的短发,天气越来越热了,安乐天脸上睡得红扑扑的,更显得幼稚,像个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少年。
吕雍行神色伤感地看着他,一直到乐天迷迷糊糊地醒来。
“吕叔叔,你回来了……”乐天微微坐起身,揉了揉眼睛,伸手想去开灯,被吕雍行阻止了。
吕雍行拉着乐天的手,在黑暗里很温柔地抚摸他修长的手指,“乐天,吕叔叔想跟你说件事。”
乐天:“你说。”
吕雍行道:“吕叔叔年纪不小了,该结婚了。”
乐天心道听这老畜生的语气不像是要跟他结婚,倒像是要跟别人结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干脆没说话。
吕雍行道:“你想出国深造吗?”
乐天:“……”草,你要结婚就把老子送出国让老子滚蛋?老子是不是惯得你?
吕雍行见乐天一直沉默,试探的心更重,又道:“吕叔叔想,以后吕叔叔结婚了,你在家里也不方便,出去以后,吕叔叔每年给你三千万,你慢慢花,不够就问吕叔叔要。”
乐天立刻道:“好。”对不起,钱太多了,一时间没管住嘴……
吕雍心的慢慢慢慢沉入了谷底,他的心很痛,那种痛不是他先前三十六年所经历过的任何一种痛,那种痛叫——他不爱我。
第96章 长腿叔叔完
两人躺在床上,相拥而眠, 彼此都很沉默, 安静的气氛中,吕雍行忽然紧紧地抱着乐天, 抱得乐天都感到肋骨疼忍不住要骂他的时候,吕雍行终于说话了, “宝宝,吕叔叔想要你。”
乐天:“……”刚刚穿西装的时候不说!
乐天一言不发地与吕雍行扣在他腰间的手掌相握, 拍了拍他的手之后柔顺地转过身, 张开唇主动仰头吻住了吕雍行,吕雍行立即紧扣住乐天, 温暖的被窝里两人彼此交换着呼吸缠绵,吕雍行很温柔,温柔得乐天掉眼泪。
吕雍行亲了亲他流泪的眼睛,“宝宝,不要哭。”
“吕叔叔,你不要我了是吗?”乐天感受着吕雍行几乎入骨的温柔,轻声抽噎道。
吕雍行捧着他的脸很怜爱地亲他,“吕叔叔怎么会不要你?”
“那我不想出国, 可以吗?”乐天鼻间开始发出沉重的呼吸,眼珠里不停地掉眼泪。
吕雍行听得心都要碎了。
宝贝儿, 你不懂,吕叔叔的性子,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了, 所以吕叔叔放你走,因为……吕雍行吻住乐天,将他两片薄薄的嘴唇啃咬得血迹斑斑,“吕叔叔喜欢你,小心肝儿,你要听话。”
乐天哭着回吻他,心道吕叔叔别冲动,咱们还没到打分手炮的时候呢。
两人那天晚上真的可以叫,吕雍行似乎铁了心要把安乐天送走,走之前也要耗尽他最后的温柔。
乐天一直没有得到陶月心感情线波动的消息,真的不是很想走,三千万是挺不错,但跟在吕雍行身边,要几个三千万还不容易?国外可不一定有老吕这么合适的。
乐天出于今天睡了可能明天就要被送出国睡不着的心态了,一直缠着吕雍行,顺便把他念念不忘的红木椅子也给糟蹋了。
当时吕雍行正坐在那看东西,乐天走过去,二话不说就坐在他身上亲他,吕雍行没拒绝,乐天顺理成章地完成了红木椅脐橙play,吕雍行这两天被安乐天的热情又整出了点希望,好几次想问安乐天到底对他是个什么意思,临到嘴边,他又问不出口。
刘志恒几乎隔三差五就要给吕雍行做心理辅导,他笑着评价吕雍行这是‘老房子着火,燃起来没有救。’
吕雍行也笑了笑,没否认,晃了晃手里的茶,淡淡道:“我不怕你笑话,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年轻的时候打打杀杀,眼里除了地盘、钱、权利,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感情,全他妈狗屎,他还真以为自己受老天眷顾,天生通透看破红尘,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老天爷真是牛逼,在他身边埋了二十年的雷,他无知无觉,一招引爆,粉身碎骨。
刘志恒不笑了,他也是感情里的苦手,能懂吕雍行,一个人就算再有钱,权势再大,得到的再多不是自己想要的就始终不能填满那份空虚,反而会更放大特定的不满足。
刘志恒道:“先生,要么,你跟安少认了吧?”
吕雍行正躬坐着,像只大猫,斜了刘志恒一眼,“认什么?跟他说,乐天,吕叔叔爱你?你能不能也爱吕叔叔?”吕雍行拍了拍自己的脸,“这张老脸豁不出去呀。”
刘志恒叹了口气,喝了口酒,“安少,也未必就没有那个意思。”
吕雍行晃了晃手指,虽然没喝一口酒,言行却已经像醉了,“我混了这么多年,一个人的心思我还看不透?他不爱我,他谁都行。”吕雍行又喝了一口茶,“只要那个人能让他高兴,他不管是谁,这小东西,没心肝的。”
刘志恒道:“安少不像是那么无情的人。”
“无情不无情你看得出来?”吕雍行指了指自己,“你看我无情吗?”
刘志恒沉默了,吕雍行在道上出了名的六亲不认,狠得谁也比不上。
吕雍行看到刘志恒的表情自嘲地笑了笑,“我原本也以为我是很无情的。”
“无情总被多情恼,”刘志恒忍不住了,倒了杯酒跟吕雍行,“先生,喝一杯吧,你心里太苦了。”
吕雍行盯着鲜红的酒液,沉默了一会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眼睛立刻就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