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的宋双还是很听话的，一路上被秦晋牵着等出租车，宋双一眼看见附近的便利店，伸手一指：“我要喝酸奶！”
“嗯？”秦晋订好车，问。
宋双从冰柜里拿出一杯酸奶，还举着跟秦晋介绍：“这个草莓酸奶，八块钱一杯！超贵！”
秦晋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他。
“每次直播挣钱，或者考试考得好，我都会奖励自己一杯，今天我请你喝吧？”她明眸皓齿，靠近他笑着说。
她温热的气息凑在他胸前，染着酒醺的笑眼似是能勾走他一样，秦晋轻咳一声，从她手里拿走酸奶去给她结账。
“我结账啊！我有钱的......”宋双还挺委屈。
***
大年三十这一天，宋双先和宋辉两个人去超市买菜，宋辉不太懂这些菜和食品什么好坏，宋双就一个个给他介绍，哪个牌子的好吃，什么样的菜新鲜。
宋辉看着自己这侄女眨眼间已经是成熟的大姑娘了，心里欣慰的很，“双双懂得真多，这些年家里都是你在照顾，辛苦你了。”
宋双一怔，摇摇头，心里酸了一下，“没什么，应该的。”
“我记得你喜欢吃茴香馅的饺子，我们买一颗白菜再买一点茴香吧？”宋辉说着。
她没想到舅舅还记得她爱吃什么，有点感动，笑着答应。
“两年没在家过年了，今年终于能回家过个好年，待会舅舅给你包个红包。”
路上叔侄俩又聊了很多，交流让隔阂变薄，看着很高兴的舅舅，宋双释怀了很多。
两个人回了家，一进门就看到王桂兰在厨房忙活，王桂兰听到丈夫回来的笑脸在看到宋双那一刻耷拉了下来，她瞪了宋辉一眼，意思很明显。
“双双，你去把买的东西都放好。”宋辉把宋双支走，准备跟老婆好好说说。
宋双看见王桂兰冷漠的态度，心情也挂不住，点点头。
结果王桂兰完全没给宋辉单独说话的机会，她今天去刘夫人那里做客受了气，往客厅沙发一坐就开始抱怨：“你看看你那点出息！你当个官，一穷二白的，自己儿子的命都快就不活了。”
“人家刘夫人老公当官才多久哦，又是新车又是新房，我跟她一样的年纪，你看看人家穿用打扮的跟十几岁一样。”
“你再看看我！我这么多年买过几件新衣服！我真是上门去给人家羞辱！过年都让我过不痛快。”说完，王桂兰翻了个白眼。
“还有，你每年过年不都打工吗，怎么不去打工了？”她瞥了一眼收拾东西的宋双，冷冷的问。
宋辉打圆场，“诶唷，你看谁家大人舍得自己孩子大过年的出去打工嘛。”
“她又不是我孩子！”王桂兰冷笑一声，“你少把她往咱们家贴。”
宋辉的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
“我当初说什么来着，她就是天生克咱们家！要是没她，咱们家至于越过越穷吗！”王桂兰不知是想到什么，精神开始有些混乱，一副要哭的样子：“我的霜霜......还有我的霜霜.......”
砰的一声。
宋辉和王桂兰都望向宋双。
宋双的脸完全冷下来了，她通红着眼眶，气的浑身颤抖，“你说够了吗？”
王桂兰没想到她居然反驳，伸手指她，“你，你怎么和我说话的！”
“嫉妒别人就把气往家里撒，你想要钱，怎么不自己出去赚？”
“你不想看见我，就直接让我走就好，”宋双拼命把眼泪往肚子里忍，拔高声调：“用不着数落我舅舅！更用不着提到宋霜！”
啪的一下，宋辉根本没来得及拦，王桂兰的手就已经甩在了宋双的脸上。
王桂兰发丝凌乱，眼睛充血，声调尖又高：“你不配叫他名字！你不配！”
屋子里一下子寂静了。
宋双被打的耳鸣，自嘲道：“是，我不配。”
“我舅舅这一年很辛苦了，他就想过个好年，我可以走，但你别对他说那种话。”她把话说完，人都疲惫了起来，她转身拿起包穿上鞋，甩门而去。
次卧的门轻轻打开，宋复阳从门缝里看着姐姐离去，眼泪直掉。
宋双出了小区，她逆着回家过年的人群迷茫的走着。
反抗就是这样的下场，这么多年，无一例外。
但是这一次，她必须这样做。
秦晋刚从俱乐部出来，俱乐部好多小伙子过年不回家，陪他们一块玩了会儿，他搭上地铁，看着窗外飞梭的夜景。
突然想到今天宋双回家过年了。
他头往后靠了靠，松了口气。
不知道现在在干嘛。
看她昨晚上那么高兴，现在应该在家看节目包饺子，享受阖家欢乐的气氛吧。
秦晋下地铁，打车回家。
按手印进单元楼，然后坐电梯，一切动作都和平时没有两样。
可是就是觉得，有点寂寞。
呵，他望着电梯上升的数字，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以前可是一个人怎么样都可以的。
他这么想着，一出电梯，随意的一偏视线。
看到一小团缩在宋双家门口。
‘一小团’感觉到有人来了，从膝盖里探出脑瓜，眼神迷离的望向电梯处，“唔？”
秦晋一看到宋双肿起来的半边脸，怒火一下子从头冒到脚，他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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