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玻璃杯在罗慧娴的脚下炸成碎片。
罗慧娴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你现在就给我出去！”
门口的秘书听见动静，急忙开了门进来，“罗总，是出什么事了？”
于佳薇依旧稳稳地坐在沙发上，微笑着朝着秘书说：“麻烦再给我倒杯水吧，我刚才手滑了。”
秘书给于佳薇倒水的时候，扫了一眼在办公桌边破碎的碎片。
罗慧娴说：“给她换一次性纸杯。”
秘书倒过水后出去，罗慧娴也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了。
罗慧娴问：“你今天来这里干什么，就直说吧。”
“你的儿子呢？”
于佳薇直视着罗慧娴的双目，屏声静气问。
罗慧娴脸色骤变。
“我的儿子怎么了？东铎有事？”
于佳薇冷笑：“事已至此，你竟然还满口谎言？”
罗慧娴也收起来了虚伪的笑。
她静静地看着于佳薇，停顿许久，才问：“你知道了什么？”
于佳薇抬起头来：“我知道的，恐怕不如陈老爷子知道的多。”
罗慧娴脑子里电光火石闪过一道亮光，将她的疑问全都迎刃而解了。
陈嵩涛对陈东铎的态度急转直下，是因为……
于佳薇看罗慧娴面上颜色几度变化，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罗慧娴神色惊魂不定，“那东铎呢？他现在在哪儿？”
于佳薇：“你不如去问老爷子。”
罗慧娴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在办公室内走了一圈，又重新坐下来。
她眼神中是难掩的惊措。
她喝了一口冷水，压了压心里的悸动。
这件事情她以为隐瞒的很好，而且当年所有的知情人魏正阳都处理过了，都该死的死，该遣散的遣散，都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如何又被翻了出来？
于佳薇看向罗慧娴：“其实东铎不是真正的陈五，是么？”
罗慧娴嚯的扭头看过来。
于佳薇继续道：“那张照片上，因为常年病弱被你当女儿养了半年的，并不是东铎，是么？”
所以，这也就是为何她在给陈东铎看那张照片的时候，陈东铎的神色并没有什么波动。
甚至说：“我小时候一点不可爱。”
罗慧娴脸色灰白，紧紧地抿着唇，手抓着扶手，“你是怎么知道的？陈嵩涛又是如何知道的？”
于佳薇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隐瞒的还有什么？”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从外面打开了。
戴着一副无边框眼镜的魏正阳站在门口，神色阴鹜。
魏正阳径直走到办公桌后的罗慧娴身边，抬手揽住了她，在她肩上拍了拍，对于佳薇道：“请你离开。”
于佳薇看着魏正阳的举动。
很明显，他已经不在意是否隐藏了。
她以前一直有所怀疑，罗慧娴和魏正阳走的过近，两人并不像是普通朋友和普通合伙人。
现在是挑明了。
“你们的关系，陈老知道么？”
罗慧娴一颤。
魏正阳冷笑了一声：“你觉得陈嵩涛是傻子么？送客！”
有保安要上来拉于佳薇，还没触碰到于佳薇的手臂，就被阿丽给扭到了一边。
于佳薇平静的扫了两人一眼，“不用送，我自己走。”
等到于佳薇离开后，魏正阳才将罗慧娴扶坐在沙发上。
罗慧娴也已经稍微缓和了。
她想起于佳薇的话，立即抬头问魏正阳：“正阳，你说陈嵩涛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