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新婚祝福,还是等婚礼上再说更好。”
……诶?
……刚刚、好像听见了很不得了的……
那个读音。
神魂?心根?还是……
嗯、是「新婚」这两个汉字吧…?因为后面有结婚式,完全没有念错的可能。
啊,还是说「结婚」其实是「血痕」?然后是说神经类的疾病这种……
自欺欺人的尝试在好友的道别中粉碎了。
“当然。”森村里瑛说,“结婚式,我一定会来的。”
“………………”
于是,从他人口中听见了自己婚礼的消息。
始作俑者没有分毫愧疚,甚至在对上视线时分外自然地从桌后走出,将举着烟斗的手臂、轻描淡写地搁在了我的肩上。
“那就提前感谢您了。”
他的袖子坠在我的肩上,浸透烟草与调香的特殊气息。
意外的事大概是我完全不意外。
……人的情绪波动是有限度的。
这半年来,我经历了太多、太多事。
阿孝是笨蛋、傻瓜、纯种的糟糕变态,这件事我已经很清楚了。
尽管心里很不高兴,可说到底,是我的接受和纵容导致这个结果。
是很简单的道理吧?明明在这之前就清楚花花公子的秉性,还是选择和他纠缠。最后被对方牢牢钳制在身边,有一半是自作自受。
也不是不能接受…或者说正是因为接受才变成现在这样——可就这么任他摆布,又感觉很心气不顺。
大概是青梅竹马的原因,实在太熟悉了,所以,和阿孝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感觉怎么都很不顺眼。
我咬住嘴唇,侧头瞪他。
由于有首领的命令,在一旁发出幸灾乐祸声音的阿瑛被浅野半是强迫地请走了。
这间用于接待贵客的茶室于是只剩下我和讨厌的…恋人。
意识到这一点时,心里更不高兴了。
“新婚、是什么?”
“就是新婚呀。难不成、铃奈不想和我结婚吗?可我一天都等不及呢。”
“什么啊、这哪里是一回事——唔、!”
“——嘶!”
于是两个人同时发出了吸气声。
“阿孝是笨蛋吧?!干嘛咬我啊?!”
“唔、嘶…是不是牙齿变尖了?铃奈最近咬人变得更痛了……”
“是问为什么咬我呢!谁叫你说这个呀!”
“不能说吗?…等、别踩我啊……都要结婚了怎么还有这种习惯……哇,对不起,不要了,好痛…!”
“那阿孝倒是说呀!”
“……因为知道铃奈会咬我?”
为什么是疑问句。想这么问,但他就是凭借本能咬下去了吧。脸上写着很虚假的无辜表情。
什么啊。长成那个样子的人、怎么好意思装无辜呀!
想好好惩罚他。
折磨他到认错为止。
说起来其实是和之前踩他的脚一样的报复心理。想法出现的那一刻,却莫名冠上了性的氛围。
……想要折磨他,一直到他求饶。
像上次一样。
一直到他…失控。
他穿着木屐,足袋是纯白色,上半松垮地搭在脚踝。
踩踏的时候,脚尖踏上松软布料,能感受到骨骼的轮廓。
双脚一起站在他的足尖,踮起脚尖对视的时候,连略微紧绷的轮廓都能清晰感受。
他的掌心还握着那根细长柄的石楠木烟斗。
白烟在升腾。
有股陌生的欲望在身体内部横冲直撞。
“上次说的、施虐,”
回忆着过去的行为,掌心慢慢贴在他的脸颊,有些笨拙地、将拇指按在方才咬出的痕迹,不轻不重地按压下去。
我问:“可以教我吗?”
站在对方脚尖的姿势,身体贴得极近。
因此那一刻,紧贴的小腹感受到非常明确的硬挺热度。
“当然…可以。”他克制即将从唇边泄露的喘息,唇角流出一道暧昧的弧,沙哑回应,“铃奈想要的…我全部都会教给铃奈。”
我从没有听过竹马这样沙哑的声线。
曾经柔滑微凉的声线,似乎被欲望烧灼出半融化的颗粒似的,微颤地落在我的指尖。
指腹覆压在他的下唇,染上炽热吐息。
我于是顺从心意,将指腹按进了他的唇间,压住那条惹人厌烦的湿润的舌。
“这样算是么?”
崛木孝很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紧贴下腹的位置、有东西狼狈地跳了起来。
他唯一的恋人抬起眸,神色几乎是天真的,眸中却浮出一股——他常在自己眼中看到的——异样的欲望。
她按住他的舌头,粗暴地压了下去。
他无法回答。
但这像是奖赏。
分明还什么都没做,连触碰都没有。
他却动情亢奋得,快要无法思考。
*
*
崛木孝。虽然是阿孝,也是有纯真无邪的少年时期的!
他超会惹铃奈生气……所以铃奈面对他的时候就很生机勃勃!而且这个人还蛮享受铃奈被惹生气以后对他发怒的样子…就是那种扭曲的「只有在我面前露出这幅表情」的满足感啦。
……你们两个幼稚鬼。
日常相处很欢喜冤家。虽然之前就说过,但是这个词套到这对身上还蛮神奇的对吧!
所以真的在一起之后偶尔会变成和小时候很相似的相处氛围。
说句题外话,大哥因为对感情非常钝感所以对铃奈和阿孝之间的氛围没有丝毫察觉……
但丈夫是有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