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说,在座的所有人,包括大哥在内,应该都是开心的。
大哥问我理由,我说,我不喜欢小孩子,他知道我在撒谎,但他也没问。
我最近喜欢上了手风琴,不会拉,但是会乱弹,也会胡乱地拉来拉去,左手指压着伴奏键。
我在我自己的房间里,用手风琴制造着噪音,花了一点时间,怀念我那个刚出生就见不到这个世界的孩子。我这种人,这种环境,不适合有孩子,况且,我也不想让我身上的这种变态的基因,再流传下去,再祸害更多的好孩子。
我放下了手风琴,肩膀有点酸,我躺在柔软的床上,久违的,想起了茵茵。
想着想着,我就想起来,她曾经给过我一副画,还被我收了起来。
我翻出了画,那张画上,曾经画着九九八十一个我,我用手指一个一个地压了过去。
和大哥在一起久了,我已经能分辨出我们之间的不同,茵茵的画技很好,我数了数,大多画的是大哥,少数几个是我,数到最中间的,那个穿西装的人的时候,赫然发现,那竟然是我。
我用手指压着那一块,纸张被挤压的感觉,并不同,我反复压了几下,终于确定,这张图所在的纸张,是后来贴上去的,她用线条,很巧妙地挡住了纸张粘上去的痕迹。
我想把这张画撕碎,扔掉。
但我的身体却不受我的控制,我去取了小刀,小心翼翼地把上面那层纸,刮了下来。
我看见了茵茵的笔迹,看清了她写的内容。
【哥哥,我像女人爱男人一样,爱着你。】
第一百一十三章
茵茵的后事我没有插手,只是将她送我的最后一幅画,连同之前她在医院里送给我的两幅画,一起烧给了她。
我在向甄辛要画的时候,他似乎很犹豫的样子,但还是交给了我,我看着他,我说,陪我去送茵茵最后一程吧,他沉默地点了头
我看着火舌渐渐烧上了画的纸边,看着我和我大哥的画像渐渐变成黑色,一切成灰,风一吹,就什么都没了。
茵茵的前夫说,茵茵还有话要带给我,我看着他和我三分相似的脸,说:“我不认识茵茵,也不知道你是谁。”
他惊愕地看着我,我挽上了甄辛的胳膊,我问他,晚上要吃什么,他说,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我们一步接着一步,在陵园里走,谈笑风生,像是完全忘记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们出了墓园,甄辛说:“要不要出去转转。”
我摇了摇头,低头亲上了他的眼睛,我已经比他,还要高了。
甄辛开着车,我坐在他的副驾上,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我的耳畔响起的却是茵茵的声音,她一遍又一遍,喊着哥哥。
大哥建议我考个硕士,如果能读得下去,就把博士也读下去,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的精神状况出问题,在遇见他们之前,我的一个支柱是妹妹,一个精神支柱是学习,现在已经毁了一个支柱了,总要给我点事,让我忙起来,不至于压得太深。
我反问他公司的事怎么办,家里的事怎么办,大哥就说,我最近身体还不错,应该能顾得上,我说,你让司机帮你,想了想,又补了一句,甄辛和石易可以信任一点。
大哥揉了揉我的脑袋,说:“你还是太嫩,永远不要给你的宠物任何握住自己缰绳的机会,不然他们就会选择反扑。”
我其实不太懂,他们好像还挺喜欢我的,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有可能害我的可能性,大哥举了个例子,我也爱你,司机也爱你,你有没有想把我们杀了的时候,我很诚实地点了点头,大哥回了句,所以,都是一样的。
我想替风清来着,但又想起来,他也被我拖进了局里,也就作罢了,然后我突然发现,其实除了大哥,我谁都没办法再投给半分信任,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敲定了考硕士去散心这回事,我把大哥抱回到了他的床上,出了房门。
我在客厅遇见了甄随意,他正在检查最新送过来的中药,我像是很久没有单独跟他接触了的样子,一时竟然有些唏嘘。
不管我是刻意还是不刻意,总有人是我偏爱的,也总有人是我忽视的,就比如甄随意,我就从来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我们的一开始就是肉欲,后来的每一次选择,他都坚定地站在了我的对面,我不喜欢他,也不算讨厌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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