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致红着脸瞪他, 压住心里的邪火, 不接话,埋头吃自己的。
韩锐也不说话,专心致志烤好一盘,又往她碟里堆一些。
她连忙说:“别都给我,你自己吃啊。”
“不着急,我的习惯你知道吧,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把你先喂饱。”他似笑非笑地抬眼。
玩什么一语双关。
盛致赧得想揍他:“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他促狭地笑:“什么时候你不一听这种话就脸红,我就不逗你了。你这么容易害羞,会让人想做更多让你害羞的事,多有意思。”
算了,不是对手。盛致没有他那么厚脸皮,低下头默默吃东西。
隔了几秒,他又把新一盘的三分之二分给了她,自己只留了三分之一。
她重新抬头,认真把一半肉拨回他的碟里:“我说真的,我吃不了这么多,我已经快饱了。你快点吃,不然我吃完了,还要干坐在这儿等你。”
“你不愿坐那边,可以过来坐我身上,”他温柔地提议,“这样就不干坐了。”
盛致:“…………”
“我说真的,你光腿觉得冷……”
“我不冷。”她飞快地打断,防止他说出更多虎狼之词。
他不再调戏她,从善如流地加快了进食速度。
过了半小时,他也七分饱了,盛致已经在吃甜品,再端上来的海鲜烤物,他每烤一种只给她象征性地夹一块,她隔好久才动一次筷子。
就这样有点温馨默契的氛围,余朗远远盯着观察五分钟,什么都了然于胸。
对余朗来说这是真夜宵,先和一波朋友吃过晚饭,现在和另几个朋友聚第二场,他没想到能巧遇韩锐和盛致。
烤夹一直是韩锐拿着操作,盛致只管吃。
已经不需要再猜测两人什么关系了。
没见过老板和员工吃商务工作餐,老板动手烤肉服务员工的。
余朗有点得意,自己早前看得准,不过他没有得意忘形,没有上前去打扰,这两人在公司平时假装没关系,想必不愿意公开,揭穿了三方都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余朗没想到,五分钟后,韩锐会主动叫他。
余朗在人群中的确帅得有点显眼,模特级的身材,一站起来走动,就容易认出来。
韩锐突然招呼,把盛致吓得一哆嗦。
典型的做贼心虚。
余朗只好过来寒暄,惊奇于意外的巧遇。
对这个局面,韩锐的解释是:“我和盛致在公司加班到太晚,食堂关了,所以出来吃点。你要不要一起来?”
余朗笑着摆手:“不不不,你们吃吧。我朋友从外地过来,我带他们尝尝鲜,提前一个月约的局。”
谁知韩锐还没有放他走的意思:“这一个月忙得够呛吧。奇乐现在关系怎么样了?”
这话题一开,三言两语就说不完了。
盛致已经脸色煞白,肢体都僵了。
和韩锐出来吃饭被同事撞见已经是重大公关危机,更不用说刚在办公室胡闹了好几个小时,公司没条件洗澡,身上关键部位还缺了衣物,可能处处都是暴露破绽的细节,客户部的人还都是察言观色的人精。
余朗同样困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如果他们真在约会,怎么会活捉了员工开始谈工作。
他头脑混乱到不知从何说起:“额……游景龙那边暂时没什么问题,他放话说跟瑞廉开会不要找他,以后因此被诉了找外包解决,他不想管。怨气肯定是有,应该跑到汪那里说了不少坏话,汪后来找过一次william,我们吃了两顿饭,william把我介绍给汪了。”
“游景龙的关系也不能搞得太僵,”他像体恤下属似的指着盛致身旁外侧的沙发位,轻描淡写对余朗道,“你坐。”
余朗见他好像还有长篇大论要交待,只好坐下来。
盛致也只好往里挪一挪,腾出一块更大的空间给他,移动时感觉到精致考究的半身裙不可避免地摩擦到敏感的皮肤,再看韩锐微眯的眼睛,目光若即若离地扫过来,几乎可以肯定他又在恶作剧。
韩锐装得一本正经:“游景龙这个人对吴总是有影响力的,现在是退了一步,时间一长,能起的坏作用就大了。”
余朗点头赞同:“对,所以这个人我们还是得攻下来。”
韩锐:“他比较谨慎,东西他一般是不要的,对女人也反应平淡,不过他还算有点爱好、生活情趣,他喜欢打高尔夫,喜欢到热带度假,你组里有没有特别擅长这个的小孩儿,多陪他出去玩玩。”
余朗说:“有,我安排一下。”
韩锐最后道:“能哄好是最好的,不能的话……”他瞥了眼盛致,“不能再说。”
要交待的交待完了,余朗回他自己那桌继续和朋友吃饭喝酒。
韩锐起身绕到她这边,把呆若木鸡的盛致拎起来,忍俊不禁:“吃好了就走吧?还是想和lance多聊几句?”
盛致回了魂,长吁一口气,又恨上他,小声骂:“过分!”
韩锐松开手,示意她走前面,慢悠悠跟在后面说:“我过分?我挺注意影响的吧,被撞见了我也没办法,已经避嫌到这个份上,他要是还认定他的猜想,那我也没更多招了。”
不得不说,好像谈工作确实有效冲淡了暧昧气氛。
一瞬间盛致有点动摇,可能错怪他了。
她理了理衣服,回头伸出手:“卡给我,我去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