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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崇钟的生物钟很强,整点准时醒了。栗寻还是风骚的睡姿,侧着睡,紧紧地扒着他的手臂不放。
周崇钟看了一会儿,轻轻地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走到外间去洗漱。
在楼下周崇钟和周哲礼遇见,周哲礼一看到周崇钟就表示等下一定会和栗寻道歉,态度诚恳口气真挚,深刻地反省自己犯下的错误,从思想上从行动上改正,争取挽回自己在栗寻心目中的印象,为构建和谐社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
他这样一大段话巴拉巴拉说下来,完全堵住了周崇钟想要责备他的话。
“说什么都懂,下次又会犯。”
“嘿嘿。”周哲礼笑,和周崇钟哥良好的勾肩搭背,调侃周崇钟为什么美人在怀还能做到君王不早朝,周崇钟直接把他的手甩下去了。
周崇钟和儿女们的关系真的很不错,儿女们都愿意和他亲近。他在比平时也不端家长架子,只有一点要求,平时怎么放肆都可以,但遇到正事必须要端正态度。
玩归玩,做事归做事。
周哲礼吹着口哨,把手搭在后脑勺上,跟在周崇钟的后面去餐厅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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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寻醒过来的时候大概是九点多,身上有些酸痛。下床走前几步还好,但是多走几步腿有些发软,他扶着衣柜缓了一会儿才去洗漱。
下楼的时候听见楼下欢声笑语一片。
周崇钟在和周哲礼下象棋,周哲元和周崇钟一道围攻周哲礼,但看上去周哲礼赢得很轻松,他很嘚瑟地吹口哨。
周崇钟输得惨,但面上也有骄傲。输给自己儿子他觉得没什么。
“醒啦?”周崇钟招呼着栗寻坐过来,周哲元一看到栗寻过来就自觉地腾出位置,坐到周哲礼那边去。
“嗯。”栗寻的嗓子还有些哑。
周哲礼挤眉弄眼,被周崇钟拿着抽纸砸过去,老实了。
“元元你下楼把饭端上来吧。”
周崇钟和栗寻咬耳朵,问栗寻身体怎么样。栗寻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当初和那谁还是正经的男朋友关系,那谁都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和自己亲密,可是周崇钟就一点都不顾忌,仿佛他们的亲密是理所应当。
周哲礼在边上坐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太像大灯泡,捂着眼睛走了。
周哲元把饭端上来后,笑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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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和周崇钟大部分相见都是坦荡荡的,这乍一衣冠楚楚还有些不适应。
早饭还是那天的粥。
栗寻一口一口地吃,周崇钟嘛,他大概就是在边上做各种亲昵的小动作。
“还疼吗?”
“还好。”
周崇钟诚恳建议,“以后要多锻炼身体,身体素质还比不上我这个老年人。”
“您又不老。”
周崇钟逗他,“还能操的你爽叫连天对不对。”
“您真黄。”
“那你喜欢不喜欢我黄?”
栗寻不理他,把黄花菜拨到一边,不想吃。
“不喜欢吃?”
栗寻慢腾腾地又拨回来,周崇钟握着他的手把黄花菜夹到自己嘴里吃了。
“除了不喜欢吃黄花菜还有什么?”
“还好。”
“那喜欢吃什么?”
栗寻说了几样,周崇钟又开黄腔,小声追问,“不喜欢吃我的大肉棒?”
栗寻发现了周崇钟是故意逗弄他,端着自己的碗连头都不回的下楼了。
“别嘛别嘛,回来。”周崇钟捧腹笑,“宝贝我错了还不成?”
偷听墙角的周哲礼哆嗦,啧啧啧。老头真的是太不要脸了,连宝贝都叫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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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寻更觉得臊得慌,他脚下不停地往楼下走。周崇钟跟着有条不紊地追下去了。
在下面周崇钟又逗弄调戏了会儿栗寻,然后接到一个电话,是他那帮麻将老友约着出去喝茶打麻将的。
周崇钟看了一会儿栗寻,觉得他不适合带去那种场合。大家都是开惯荤段子的,栗寻脸皮太薄,不适合。而且,栗寻这样年纪这样长相的人跟着自己,在没有用实力证明自己之前,在别人眼里总是攀附着自己生长的。周崇钟不希望在别人眼里栗寻是这样一个角色符号。
过了一会儿,楼下周崇钟的车开出去了。
?窗户接连推开两扇,周哲礼和周哲元趴在上面。
“走了?”
“走了。”
周哲礼伸懒腰,“那我出去收拾棋桌了。”
?周哲礼出来收拾棋桌,看到栗寻走上来,诧异,“诶,没有一起出去啊?”
“没有,你爸爸和朋友打麻将去了。”
周哲礼眼睛咕噜噜转一圈,热情邀请,“那咱们来下象棋吧。”
“我不会下……”
周哲元也走出来。
“那打斗地主吧。”
', ' ')('栗寻不推脱了,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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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哲礼从桌子下面摸出一副扑克,手法熟练的洗牌。
“玩一个彩头吧,赌钱也没意思,咱们都不缺钱。”
扎心了老铁,我还是挺缺钱的。栗寻想。
“真心话大冒险吧。输的人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可以吗?”
周哲元自然没意见,栗寻想融入他们之中,也没有意见。
第一盘周哲礼做地主,好兆头地赢了一个开门红。
“选什么?”
栗寻盯着周哲礼,生怕他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比如又来一个换装play,谨慎的选择真心话。
“昨天的事情只是开玩笑,没有恶意。不要放在心上啊栗寻哥。现在和你道歉,原谅我吗?”
就这么简单?栗寻狐疑,点头,“恩。没关系。”
周哲礼喜滋滋,“我就知道栗寻哥宰相肚里能撑船。”
周哲礼看周哲元,“你是不是也想道歉?”
周哲元也软糯的向栗寻道歉。
继续打牌,栗寻打得有些心塞。大学男生宿舍不是没有一起聚众打牌,可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子。感觉自己要打什么都被对方未卜先知。尤其当自己是地主的时候,承受的冲击力更大。有一次拿着两个炸,一个王炸一个炸8,可是还是被两人合攻成炮灰。
幸好他们问的问题都还算温和,会探听一些小八卦,但是蜻蜓点水,都是栗寻能够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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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沙发挺软,但过度使用的屁股和腰还是有些酸痛,栗寻一个姿势坐不久,左扭扭右扭扭。
周哲礼给他丢了一个枕头,栗寻脸嗖地红起来了。
“怎么了呢?又欺负人了?”周崇钟攥着钥匙上来了。
“诶老头你不是打麻将去了?”
“取消了。”周崇钟坐到栗寻的边上,抓了两个枕头过来给他垫着。
周哲礼和周哲元就一直用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对视,嘿嘿嘿。
“赢了还是输了?脸怎么画成这样?”
周哲礼有几个问题比较大尺度,栗寻不好意思在他们面前开黄腔,于是就接受惩罚,在脸上被画了几只字母猪。
“输了。”栗寻很哀怨,“一直输。”
但是周崇钟没啥同情心,“你和他们玩?他们两个都记牌的。”周崇钟的手摸上栗寻的腰,帮他按摩。
栗寻一开始没有准备,呻吟声漏出来。周哲礼和周哲元耳朵一下子涨红了。
还是太年轻啊。周崇钟想,顺便教训栗寻,“绷这么紧做什么,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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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寻一直休息到下周二才正式去律所上班,所里的同事已经把他的座位都整理好了。
栗寻跟着周崇钟进去的时候大伙们目光如炬,周崇钟打趣,“怎么了花儿们,这样热烈欢迎我?”
何璇翻白眼,“我们是欢迎我们的颜值担当,不是你这个糟老头。”
“什么糟老头。”周崇钟显然对自己很自信,“男人四十一枝花,我这朵花正在含苞待放。”
“灿烂盛开后充其量也是朵路边的野花!”何璇怼他,“没听到歌里头唱着的吗,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哪有我们来寻值钱。”
“何璇同志,组织要对你进行深刻的……”
周崇钟话说不下去了,因为所有人都簇拥着栗寻,没人听他说话了。
哎,不得不服老啊,人年轻的时候毕竟也曾经是一枝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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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周崇钟挺担心栗寻的适应问题,毕竟栗寻太腼腆了,但是后来周崇钟发现他多虑了,栗寻完完全全可以靠脸吃遍律所大大小小母爱泛滥的女同事。所有交给他的工作,周边都有一群人热心指点,连复印一份材料,都担心栗寻不知道怎么抽出卡在机器里面的纸。
平时娇滴滴的姑娘们,今天好像金刚一般杀遍四方,啥都能做。
周崇钟在办公室里面看不下去了,走出来,咳咳几声,“矜持些哈矜持些,别以权谋私,该干嘛去。”
“小刘,你起诉状写完了?”
“周鹤,信用卡全部都申请执行了没有。新一期的投标是什么时候,准备工作做了没有。”
“小猪,你上次说法院不肯给开调查证明,现在呢,开了没有。档案都调出来了没有?”
周崇钟对手下几乎不会严声厉喝,所以大家并不怕他。更何况现在这口气一听就不是在搞正事。谁理会他呢?
周崇钟使出大杀器,“小栗,来我办公室一下。有个案件和你说一下,到时候跟着……”周崇钟停顿扫视一眼周围,点名“小戴一起做。小戴一起进来,把和溪建设的合同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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