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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痴情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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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记忆无望,蒋赤没回家,来二哥蒋崇礼管理的酒店开了间房。经过白天的暧昧事件,他暂时不打算跟蒋念三见面了。保姆张姨照顾一个成年人的饮食起居完全不成问题,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两杯醇香红酒入喉,蒋赤微醺,有了些醉意,不由得想起了前世与风戚那由谎言和欺骗堆起来的一夜。

男人那样会说情话,咬着他的耳朵,把玩他未经世事的男根。身体仿佛海上的船,随着浪潮的节奏起起伏伏,时而完全没入,时而冒头呼吸。

手中挂红的杯身离开指腹,坠落下去,摔成破烂的一滩,像时间不对的深情,毫无价值。

“老子干得你舒服吗?下次记得把屁股里的精液弄干净了,不止会发烧,还会怀孕哦。”风戚的奚落和他人一样,尖锐且一针见血。

上辈子就做了这么一次,这辈子四十几岁了还是处男,蒋赤笑到耸肩,世界上竟然有这么贱的痴情种。

狐狸是非常专情的动物,它们忠贞于唯一的伴侣,伴侣死后一生不会再寻配偶,有些甚至会当场殉情。动物可以做到,人却不能。能化人形的狐狸中,绝大部分都失去了这种动物天性。

在当今这个越加开放的社会,在外形出众,衰老缓慢的狐人圈中,“从一而终”俨然悄悄地变成了一个带贬义的词,就像人们常说的“大清已经亡了”,男德女德被当作封建糟粕。朱惠恩却不这么想,她把狐狸这种天性视为最可贵的珍宝,用严肃正经的口吻传教给风知晓。

受母亲教育的影响,风知晓成为狐狸专情思想的簇拥者。他唯一亲过嘴,摸过胸,上过床的人,是风戚。无论怎样,余生他绝不会再找伴侣。

“啪啦。”又一个玻璃杯摔碎,蒋赤光脚踩过碎渣,去拿留在浴室里的手机,“喂。”一向冷静稳定的声音变得绵软无力。

“你喝酒了?”风羽意问。

“开心事太多,就想庆祝一下。风大人要不要一起?”蒋赤打开喷头,水流冲刷着脚底嵌进肉里的玻璃渣。

“好啊,我正好有东西给你。”

两人约好八点在酒店的用餐区见面。

风羽意还没进门,被一群鱼贯而出的小姑娘挤着倒退了两三米。

“他谁啊?“一个同样被挤着倒退的路人问。

“吴锦言。”不知谁答了一句。路人立刻转身,掏出手机对准人墙中心只露出后脑勺的大高个儿。

吴锦言是某大牌奢侈品的代言人,风羽意常穿那个牌子,便回头打算瞧一眼真人,视线移转,他刚好看到吴锦言摘了墨镜定定地注视着远处。

顺着吴锦言的视线看去,风羽意也立刻被吸引住了。

蒋赤穿一件墨色丝绸睡衣,衬得皮肤雪一样的白,额前碎发被风吹乱,勾住自然卷翘的睫毛。他仰着头,把指间燃烧着的烟往嘴里送。

火星的亮光,晨曦的暖光,相机的闪光,眼前明明有这么多种光,风羽意却觉得它们都不如蒋赤耀眼。英俊的男人只是站在那里,就让无数人脑海中的梦中情人有了具体形象。

吴锦言足足看了十秒,被经济人强行拖走。

能让号称“无人不惊艳的吴惊艳”停留十秒目光,风羽意在心里给自己这哥们儿竖一根大拇指,转念一想,上世纪的超级巨星,被同行欣赏也很正常。

察觉到注视的目光,蒋赤朝风羽意的方向看去。

出现在人类众多的地方,为了避免麻烦,他们会刻意隐藏气息,因此,两人现在才看到对方。

这一对视,风羽意笑了,风知晓成熟男人的形象比他预想的更加有魅力。女娲娘娘太偏心,完美两个字掰碎了不雨露均沾,却只捏了这么一个人。

上一世的风知晓能在美人如海的狐人圈中出名,不止靠被称为九尾狐三大发明的孕育器,还靠他独一无二的狼系长相。

狐人不论男女,外貌气质大多都以“媚”为中心。狐狸眼,面部丰满,加上天生的魅惑气息,总是弥漫出一种充斥着肉欲的性感。

媚感如果太艳,太过热情,那就免不了俗。

风知晓是神的儿子,龙血凤髓造就了身上极其自然的高冷贵气,立体眉弓和高颧骨带来很强的力量感,形态尖细的下颏加上太平洋宽肩,那股野性难驯的狼味一下就出来了。

“穿得这么性感?”风羽意常去监狱看蒋赤,两人这一世也十分熟络,说话没什么顾及。

上衣沾了酒渍,蒋赤的家教不允许他穿脏衣服出门见人,于是穿了酒店提供的及膝睡衣,“没带衣服。”

“你不是从来不抽烟吗?”风羽意滑溜溜的目光从领口探下去,暗暗吐槽身材怎么还是这么好。

“突然想试试,挺难抽的,没下次了。”两人并肩往大厅里走,蒋赤问,“你吃早饭了没?”

“没呢,一起吧。”风羽意答。

选了个角落,两人一左一右,相对而坐。

点好菜,风羽意讪讪地开口,“薛之月说你拒绝治疗,她没骗我吧。”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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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蒋赤有些头疼,低头掐按太阳穴。

“先生你好,我是吴锦言的助理,我们老板说想认识你,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女声柔柔的,音量压得很低。

按摩的大手挡住了蒋赤的视线,他朝女生方向低低脑袋,“不好意思,我拒绝。”

看蒋赤手仍遮着眼睛,正脸都没露,女生说一句打扰,飞奔着离开了。

吴锦言花边新闻不断,却从来没有什么性向上的疑问,风羽意判断吴锦言应该只是很单纯的想交个朋友,一起打球吃饭什么的。

“哇,你这魅力。”风羽意发出啧啧声,调侃道,“这辈子没当明星真是可惜了。”

“我挺喜欢现在这个身份的,不用戴口罩墨镜,不用走到那里都有人偷拍,不用一句话被理解成十八个意思。”蒋赤放下手,拿桌上的自助饮料倒一杯清茶解酒,“你要给我什么?”其实他猜得到,是狐心和命珠。

“终于忙完季末报表了,刚好最近天下太平。反正也没什么用,给你吧。”风羽意伸出手,摊在桌面上。

果然。蒋赤把手掌盖上去,狐心和命珠瞬间过渡到自己体内。

“伏老大手段挺狠,你拿着我放心点。”风羽意看菜上了,拿筷子慢慢吃起来,“为什么不让薛之月治舅舅?是想等我出手?”两人几十年的交情,很熟悉彼此,他知道蒋赤在想什么。

“风大人如果愿意的话,我很感谢。”蒋赤直视风羽意的眼睛,坦荡又真诚。

风羽意逃开目光,喝一口醇香豆浆,“说起来我该感谢你,薛之月卷进了一场医患纠纷,逃了好几年,现在抓捕归案,我算是又立了一功。”

“那你拿什么谢我?”蒋赤没动筷,轻描淡写地刺一句。

“不是所有事情都有结果的。”风羽意心思沉重,无法再落下筷子,“以前舅舅没有好好疼你这个小儿子,现在他成了你的儿子,你可以选择好好疼他啊。”鼓一口气在胸中,猛地冲出来,“他忘记一切是天意,老天要你们两个停手。”

手机铃声响起,蒋赤看是保姆张姨的号码,按了接听,蒋念三小心翼翼地声音泄出,“爸爸,对不起。昨天我说了不该说的话,爸爸不香,也不漂亮。”

蒋赤视线转向风羽意,后者立马低头,飞快地夹菜往嘴里塞。满脸写着: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蒋念三认为自己昨天说错了话,惹爸爸生气了,爸爸才会突然离开,他用小奶猫撒娇地语气说,“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爸爸没有家。”蒋赤拿起茶杯,倾倒下去,看仅剩的几滴水珠一颗颗离开杯壁,就像他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爸爸的家被一个叫风戚的男人毁了。”

“我帮你教训他,打肿他的屁股,让他写500字的保证书。”蒋念三显得特别仗义。

风羽意用风堵住自己胀鼓鼓的嘴巴,疯狂吞咽,刚才真的差一丁点就喷饭了。

“你知道风戚是谁吗?”蒋赤一把捏紧滴水不剩的空杯子,“他是你。”

蒋念三直觉蒋赤在骗他,但为了爸爸不更加生气,他选择顺着说,“那我错了,我自己打自己的屁屁,打得红红的。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风羽意掐着嘴角两边,防止自己笑出声。

“你觉得我那么好哄吗?”杯子在人力和风的挤压下碎成几块,尖头插进肉里,鲜血瞬间染红桌面。

蒋念三托腮想了想,天真地道,“那我给你找个老婆吧,以前妈妈常说,男人只要有了老婆就会开心,就会没有烦恼。”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兴奋,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爸爸,我穿上裙子可不可以当你的老婆。”

风羽意还没来得及捧腹大笑,听见手机里传出娇羞得可以拧出水的三个字,“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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