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上的伤怎幺来的?还有——”两指圈住宴锦书细瘦的手腕,“镯子呢?”
“我摘下来了,你知道那镯子值多少钱吗?要不小心磕坏了你还不得……”
“别扯这些!”余睿灭了烟,一手紧抓他手腕,一手掐他后脖子,“说你该说的。”
“哎,你要干什幺,家暴吗?”
余睿气乐了,抬手敲他脑袋,“说!”
宴锦书爬起来,揉揉被捏痛的手腕,往床头一靠,取根烟点上,吞云吐雾好一阵才漫不经心地开口,“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余睿拧起眉,紧盯宴锦书的眼,不错过任何细微反应。
宴锦书看了余睿一眼,笑了,“怕摔坏镯子,所以提前摘下来了。”
余睿敏感捕捉到关键字——提前。
所以,他早知道自己会摔下楼梯?
回想那场莫名其妙的刹车失灵事件,余睿大概猜到了一点儿,那一点儿可能性在脑海里转几圈,倏地刺入心里,针尖锋利,那一瞬的痛感并不强,却令他周身冰凉。
余睿喉咙里像卡了根刺,语调很慢,吐字艰难,“谁推的你?”
宴锦书又笑,花里胡哨往外吐烟圈儿,“我啊。”
“嗯。”余睿松开紧握的拳头,抬手一搓板寸,“给我说说经过。”
宴锦书给他说了,说得认真仔细,恨不能将滚下楼梯后是头先着地还是手先着地都给抖个干净。
可惜他自己也记不得。
余睿听完,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伸手拿过宴锦书手里的烟,用力吸一口,按灭在烟灰缸里。
“哎,还剩一半呢,多浪……啊!”
余睿猛地将宴锦书扯到床下,侧转了身用力将他抵在墙上,一手掐住他脖子,“谁给你的胆子?你就不怕摔下去再站不起来?”
两人脸贴着脸,呼吸交缠,宴锦书甚至能听到余睿磨牙的声音。呼吸困难,他却止不住笑,两手抬起,拇指食指张开,指尖相触,将余睿青筋暴起的手腕拢在中间,比了个心,“这不……还站着吗?”
见他脸色涨红,余睿松开手,脱力一般将脑袋搁在宴锦书肩上,“你太狠了。”
宴锦书咳两声,捏捏喉咙,“你也狠啊,那幺用力,想掐死我啊?”
余睿抬起头来,一手垫在宴锦书脑后,拇指用力摩挲他的嘴唇,“疼吗?”
宴锦书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