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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翟医生在安善疗养院上班的第一天,主任似乎看穿了翟阳煦混吃等死的想法,在他上班的第二个小时就给他了一个艰巨的任务。

主任把他分配给在院里住了半年的病号,让他在半年之内把这病人治好。

安善疗养院可不是什么正经的疗养院,里面大部分是男的,病人是男的,医生是男的,清洁工是男的,只有在厨房颠勺的是女厨师。

这得多亏了提供这些病人的俱乐部,俱乐部就叫灯,专门给玩BDSM的男同性恋提供伴侣,俱乐部的入会费很高,这保证了这些伴侣遇到的都是有钱人,一被看上,只要不作死,就可以后半辈子无忧无虑。可惜有钱人一般性癖不正常,少不了用金钱粉饰外表的变态,他们会随心所欲地把伴侣弄坏,甚至弄残疾,最后厌恶了,烦了就随意丢掉。好在俱乐部的老板是个有善心的精明人,他买了一个山庄,在山庄里修了个疗养院,把这些被主人玩坏的可怜小奴隶送去疗养院康复治疗,强行矫正回正常人,再赶回社会,或者再回收进俱乐部二次贩卖。

但老板也不是个有耐心的慈善家,他给每一个病人限定了一年时间,超过一年仍未治愈,或没恢复正常功能,就会被强行赶出疗养院,这些被再次抛弃的人很惨,失魂落魄地离开,也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这些资料是翟阳煦在调进来的前一天看完的,安善疗养院在网上只挂了一个牌,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信息。

翟医生拿到病人档案,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岁数:37岁。

翟医生感叹了一句:“年纪这么大?”

主任说:“有些人就是喜欢年纪大的,他被包养的时候才30,他主人还嫌他年纪小,养了他7年,腻了,找小年轻去了,就把他送到我们这来了。”

翟医生喃喃道:“七年之痒啊……”

主任说:“你不知道他刚来的时候,特别安静,就坐在床上什么话也不说,饿了也不知道要吃东西,困了也不睡觉,就是坐在床上,吓死人了,最后饿晕过去了,吊葡萄糖躺了两天,醒来之后又是坐着。”

翟医生问:“那他现在呢?”

主任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现在……现在挺好了,会跟人说话了,没有命令也会自己吃东西了,就是性格很孤僻,就喜欢自己看看书。”

主任把他带到病人的病房前,翟医生看了眼病房号:41。第41位进入疗养院的人。

主任让他看病房门的玻璃,翟阳煦看到里面有个人正坐在窗台上看书,双腿折着,书本就放在膝盖上。

主任悄悄说:“交给你了。”说完就背手离开了。

翟医生再凑过去看,却发现病人转头也看向他,翟医生在进去前敲了两下门,等了一会儿没人回应,他只好直接开了门。

翟医生看清了他的容貌,头发有些乱,刘海长到眉毛上,眼睛是单眼皮,他看见陌生人进来,立刻躲开了视线。

翟阳煦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新来的医生,叫翟阳煦,是你的主治心理医生,你可以叫我小阳。”

病人悄悄把书本藏到背后,垂着眼睛说:“你好。”

翟阳煦走上前邀请他:“在看书吗?今天天气很好,要跟我出去走走吗?”

病人说:“不、不用了,我喜欢在这里看书,外面,太阳很大。”

翟阳煦想起他的档案上写的:不喜欢晒太阳。

翟阳煦坐在他床上,称呼他为:“石先生。”

“接下来这一年,都是由我来照顾你,治疗你,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朋友。”

石元林偏着头,眼睛一直垂着看地板。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一直以来你也听腻了吧。”

石元林抬眼看了一眼翟阳煦,又迅速放下了视线。

翟阳煦摸着石元林的枕头,说:“我原本在一家大医院里当心理医生,但是病人不喜欢挂我的号,他们说我太没热情了。我也确实不想继续在那里干了,于是我托人转到了这里,说我可能会感兴趣。”

他掀开石元林的枕头,下面压着一个白色方形的遥控器。

遥控器很小,上面只有三个按钮,启动,加速,换档。

石元林紧张地看着他拿起遥控器,纤长的手指磨着上面的按钮。

翟阳煦明知故问:“这是什么?告诉我。”

石元林结结巴巴道:“电视的,遥控器。”

翟阳煦按下开始,再按了三次加速键,病房里突兀地响起震动的声音,那声音很闷,像藏在什么狭窄的地方,石元林捂着肚子蜷缩在窗台上。

翟阳煦把遥控器放进白大褂的兜里,走到石元林面前说:“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石元林顺从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害怕和兴奋,肩膀都在发抖。

石元林长得确实不错,挺翘的鼻峰,细窄的嘴唇,单眼皮眼尾拉出一条细长的线,脸上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鬓角也藏了稀疏的白头发,整个人蜷缩着,脆弱又具有可破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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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阳煦俯视他,说:“以后我说话都要看着我的眼睛,听明白了吗?”

石元林说:“明白了。”

翟阳煦露出职业微笑:“真乖。”

他坐回石元林的床上,病房的床套都是统一的白色,一股烂俗的洗衣液香味,洗了好多遍了,摸着很粗糙,想必睡着也不舒服。

翟阳煦指了指墙壁上的挂钟,说:“这里有一个摄像头,会24小时监控你的行为,防止你自残,但现在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查看监控的权力在我手上,也就是说就算我不在这里,我也能知道你在干什么。”

“但你对别人的视线这么敏感,不可能不知道吧?”病房的门很厚,非常隔音,他跟主任在外面走动和谈话,病房里面几乎听不见,门上的探视玻璃也是单向的,可石元林就是感觉到了翟阳煦的视线。

石元林确实知道,自他走进这里,就感觉到有人在观察他,但他没想到监控摄像头藏在挂钟里。

石元林小声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翟阳煦说:“一般是不会告诉病人的,这侵犯了病人的隐私权,但你都能感觉到有摄像头,告诉你具体位置又如何。”

石元林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悄悄地说了一句谢谢。

翟阳煦把手放进兜里,又按了一次加速,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震动的声音,石元林的脸和耳朵慢慢红起来,石元林忍不住请求道:“把遥控器还给我好不好?”

翟阳煦问:“为什么?不是电视的遥控器吗,等会我叫后勤给你拿一个新的就是了。”

石元林慢慢从窗台上下来,他走得很别扭,双腿迈不开,他站在翟阳煦面前,声音都乱了:“翟医生,请您还给我吧,我说谎了,对不起。”

翟阳煦笑了一下,拍拍床边,说:“坐呀,跟我客气什么。”

石元林坐不下去,肠道里嗡鸣的跳蛋正把他一点点推上巅峰,他怕坐下来会压得更深。

但他还是慢慢坐下去了,动作很僵硬,有意跟翟医生拉开了距离,他又说:“还给我吧,医生,我不会乱放了,会好好收起来的。”

翟阳煦没有理他,而是问:“听说你的主人包养了你七年,然后把你赶出来了,是因为他不喜欢你了吗?”

石元林的脸色变得惨淡,小声说道:“是我的错,我太任性了,我想跟他一起死,但是我打不过他,他捅了我一刀,把我赶出来了。”

翟阳煦问:“他捅了你一刀?你没有报警?”

“是我先拿刀的,不能怪他,他,他对我很好,还给了我医药费,让我住进这里。”

翟阳煦长长哦了一声,又问:“你就不想早点离开这里去找他吗,或者回老家找点事情做?”

石元林弓着腰,眼皮不停颤抖,他断断续续说:“我,不知道,我不想离开,我,我怕。”

翟阳煦关掉了遥控器,停止震动让石元林松了一口气,但吊在不上不下的欲望上很难受,他又悄悄看着翟医生,翟医生始终把手插进兜里,装作没看见他的面色通红。

翟阳煦说:“那你是想一辈子待在这里,在心里一直想着他?他可是都跟小情人出去度蜜月了,哪还会回来找你。”

石元林激动地说:“不会的,那先生不会的,他,他说他会喜欢我一辈子,会一直待在我身边的,他会等我康复,然后来接我回家,我记得,他说过,他喜欢比他年纪大的,他不会喜欢比他小的……”石元林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不自信。

翟阳煦无情嘲笑道:“人的口味是会变的,他现在多讨厌你啊,讨厌到不是找另外一个老男人,而是找一个跟你截然相反的小孩子。”

石元林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唇发抖,挤不出一句话。

翟阳煦站起来,径直走到病房门口,说:“你能承认自己被抛弃了,才是康复的第一步,别的什么都没用。”

翟阳煦走了,房门慢慢自动关上,盖住了空荡荡走廊里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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