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仪看了一眼狗又看了一眼人,发现狗比人顺眼多了,这时他脚已经好,不用拄拐,当下甩了青毓,去向来往下人要了一大壶水,在青毓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蹲下来,给狗的水盆添满。
它看起来确实是渴急了,邹仪才刚倒就迫不及待伸出脖子去舔,邹仪来不及收回水都倒在了它脑门上,他捏了捏它肉呼呼的下巴,哄它把脑袋让开。
邹仪这么做的时候心里头有点儿打鼓,虽然此狗尊严尽失,但体格摆在那儿,相当有压迫感,就怕它渴急了不分青红皂白咬人。
好在它渴归渴,还是乖乖让开了,邹仪将壶里的水倒干净,那狗就急切的伸出舌头咕嘟咕嘟喝起水来,没一会儿就舔了个干干净净。
青毓在旁哼哼唧唧了半天,眼见邹仪总算起身,立马招了招手:“哎哟,你赶快来扶着我点儿,我觉得我闪到腰了。”
邹仪走过去,面无表情的拧了一把他腰间的肌肉。
兜完一圈按照原路返回,再次见着那条狗,邹仪心里头对它存了分亲切,因而特地走过去看了,然而喝饱水的狗懒洋洋的趴在地上,邹仪喊了它几声,它才不耐烦的掀开眼皮,翻了个相当明显的白眼,然后把脑袋埋在爪子中间午睡了。
青毓看着邹仪,志得意满的桀桀怪笑。
邹仪看了一眼狗又看了一眼人,觉得这两个都非常的讨人厌。
本以为这事到此结束,可是这狗大概脑子先天不足,第二天散步又见到它打翻了水盆,渴得雪白耳朵都耷拉下来,眼神湿漉漉的别提多可怜了。
邹仪毫无同情心的扫了它一眼,拔腿就走,那狗见他要离开急得一跃而起抱住了他的大腿,凭借自己伟岸的身躯把邹仪的脸彻彻底底舔了一遍。
邹仪:“……”
他不得不指使青毓去给它找水喝。
青毓不情不愿地说:“你不是来扶我做复健的吗,我身子还没好你就要叫我干活了,良心呢?”
邹仪摸着自己漆黑的良心说:“这也是复健,快去找水。”
“不要。”
“你去不去?”
“不去。”
“去不去?”
“不去……”
“到底去不去?”
“我去!我去好罢!”
说完他忿忿不平的找水,在心里默默的给狗记了一笔,这导致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青毓都把它当做预备口粮。
这么一天天的,他们也知道了它虽然是三小姐的爱犬,却没有名字,于是青毓擅自给它取了个名:腊肠,朴实无华,诚挚美好。
有时候邹仪会去厨房包一条腊肠,极尽诱惑,将此狗玩弄得筋疲力尽再把腊肠丢给它吃,这是好的,有时候青毓会叼走,让它白忙活一场。
于是腊肠兄在心里默默的给青毓记了一笔,这导致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它都把他当做夺肉之仇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