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复杂,是谁教的?”
“我死去的爹。”
……
齐府大门口现在的情况和疏平书院外面相差无几。
齐小夫人端着个小板凳一屁股落座在了门柱子旁边,她手边位置还有个茹慕钦翘首以待。
“小师叔,我发现你真的很有白眼狼的潜质。”
管木子已经在这儿坐了小半个时辰,也陪着自打坐在这儿起就没跟她吱过一声的小师叔小半个时辰。
可她跟个狗腿子一样陪同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就只有人家连个眼白都不愿让她瞧上半点儿!
“瘦子现在就只想宰了你,你在这儿眼巴巴瞧着有什么用?”
和书院外小圆子保持着同款姿势的管木子歪着脑袋看向空无一人的街头,他们这处本来就是街道的最里头,平日里除了三两好友来玩外,基本上就没看过什么闲人。
偏偏她这般的好言相劝在小师叔将视线收回,看向她时变了滋味。
“我当时只是想着齐沐不想再当大夫,那我哪儿能知道给您老介绍个生意能捅这么大个篓子呀!”
茹慕钦现在的表情完全就是怪她惹是生非,可她就是有了通天的本事也猜不到还有杀父之仇这种狗血戏码在这儿等着她呀。
再说了,听到章国延说是在嗅到那股子香味后确定了仇人是谁,为了探寻真相她也是死乞白赖缠了小师叔好几天,可到头来除了闻到好闻的皂角味外,根本无从查起。
而她也成了里外不是人。
“我只是单纯地看看你罢了。”
心中调侃被挑明,茹慕钦面上还是维持着长辈的姿态,顺势还将想多了的罪名直戳戳砸在管木子头上。
没等反应过来之人再次鄙视他是白眼狼,反倒先将话题扯向另一处道,“听玄虚说昨日依着你的名义寄了份府中糕点送给了无禅?”
“是呀,还没给我钱!”
提起昨个儿去小厨房里找吃的,结果吃的先她一步飞到灵崖寺一事,管木子就觉得小和尚的嘴注定是个骗她的鬼。
而且在受骗了两次后被骗的还都是一种吃食。
想想当日无禅小尝一口就把糕点浪费的模样,管木子的心都要被白花花的银子击落了,“你说他又不喜欢吃,干嘛还总问我要,还要写上我的名字,难道我都大名远扬到深山老林去了?”
“无禅只是小时候和你相识,糕点绝非重点。”
茹慕钦总是在不恰当的时机里掌握一些旁人无从得知的消息,这不此话一出,就被管木子警惕道,“你是不是又知道了些什么?”
“佛曰不可说。”
一如既往的挖坑不结尾,还想吊人胃口,惹得管木子两腿一抖,身子一正也懒得多问。
有时候呀她都觉得自己和茹慕钦是一类人,因为一个三句蹦不出个屁来,另一个深信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反正弄到最后两个人是傻呵呵地度过一下午,其中刚探头的秘密是半点儿没交流。
就在这样的微妙氛围内,时光正在悄无声息地流失。
“这两日齐沐好像心情不好,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夕阳西下,暖橙色的光影打在身上让茹慕钦原本没有多少血色的面容多了几分人气。
奈何打在管木子脸上就只是多了几分生气道:“你不要明里暗里把错都往我脑袋上扣!那日我和筱筱在屋里聊完天出来有见着他,可之后就不知道怎么了,成日里死气沉沉的。”
想着之前出门时只看见拐角处的一抹衣角,管木子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原以为齐沐是因为药房事情多而闷闷不乐,可现在被小师叔提出来就说明事没有她想象的那般简单。
刚好等着晚上有空她可以和人好好聊聊。
“好了,小师叔,再不进屋可就要打架了。”
踏着散落在石阶上的余晖,在门口待了许久的两人也该回家了。
昨日章国延就是在这个时辰里带着圆儿哥姗姗归来。
“小夫人,你可知道唐公子现在身在何处?”
有说有笑的两人组是被迎面而来,抱着大包小包的良叔拦住了去路。
听着略带着急寻人的话,茹慕钦的视线好奇越过眼前人径直朝着正向他们招手的两人瞧去。
可当他好心替人指向所要寻的唐小公子就坐在身后里屋时却是被身后一直表情古怪的管木子打断道。
“那人……不是唐一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