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回任由谁唤他都不肯退让分毫。
不过在感受到身上摇晃感顿消时,圆儿哥还是好奇的将两只小手分开了些间隙,以便听得更清晰些。
“你好意思欺负个孩子!”
拍掉不问出个结果誓不罢休之人的手,管木子倒是在瞧了眼慢慢逼近的凌栗后将视线收回,挑眉问道。
“怎么?看你这较真模样,莫不是你和栗老板已经和好了?”
季言叙抬眼,“我和他从来就没有过矛盾。”
“怎么没有?上次你俩不就是因为些不可告人的理由闹得许久不说话,别忘了当时是谁被人打到昏迷,扔到我家门口的?”
调侃之意甚浓,在季言叙投来一计“休得胡言”的警告眼神时,管木子乐呵呵的将怀中小娃娃换了个姿势,任其双手环于脖颈之上。
看架势似乎做好了随时跑路的打算。
“怎么敢做不敢当?数日前来这儿时你可是和我聊了许多。”
尽可能将发生过的事情添油加醋讲述出来,在瞧对方仍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管木子又试探性问道,“莫不是你的失忆是假的?要不然怎能在那日将些细枝末节都记得如此清楚?”
“明知故问。”
看着明明早知他是装的,还在当下故作惊讶状捂嘴身子后仰的小妇人,季言叙的嫌弃尽显。
偏偏在管木子探过身来小心翼翼问询起他对凌栗的直观感受时,又不自觉将右嘴角的笑意重新勾起,饶有兴趣道。
“此人倒是个不错之友,可以深交。”
对于凌栗的赞扬已经无法溢于言表,可在看着管木子欲要将其看穿的审视双眸时,还是稍显尴尬的轻咳两声正色道,“其实凌栗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实属泼辣了些。”
“胡说,栗老板明明就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英雄好汉!”
完全不认同季言叙的认知,管木子正襟危坐道,“你不明白,凌栗从小生活在城东市井之中,那骂人的本事都是保护自己形成的盔甲,更何况这二十年的行为处事皆为知世故而不世故!”
“此话甚是有理。”季言叙点头认可,“可他也是我这二十年来除了你之外见过最爱钱的人。”
“胡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更何况栗老板向来助人为乐,当日在狼河寨外将你救起也是善意驱使。”
直接将凌栗救人的例子摆于明面之上,管木子顺便表明立场道,“反正在我心里,栗老板的形象比你高大许多,他呀就是英勇威猛,样貌同气势一般非凡,让众人仰望的存在。”
恐是因为当事人在场,管木子溜须拍马的本事硬是生生上了一楼。
可当季言叙听着愈发与他认知中的凌栗外观不同的谄媚之言时,竟是皱眉打断,反口质问管木子可是眼瞎。
就这样在一来二去的你问我答中,完全不知在场第四人存在的季言叙尽可能准确的阐述了当日他在狼河寨外看见凌栗的第一感受。
而作为达到心里预期目标的管木子则是在深吸一口气后直直指向季言叙身后位置,朝着脸色阴沉之人大声告着状道。
“哦——栗老板,讨厌鬼说你坏话,他还说在第一次见你时以为你是个姑娘!”
“你在......”
不明就里的季言叙完全不知危险将至,他本想着制止眼前人的咋呼,可在看着突然从天而降,悬于自己面前的白色布条时怔住了。
待顺着架于身子两侧因为怒气微微发颤的手向上看去时,肉眼瞧见的便是一张似笑非笑的阴柔脸庞,以及一双与长相格格不入,却誓要将他当场毙命的极怒眸子。
“你刚才说我什么来着?”
极力压制着心中怒火,凌栗手中持着的布条却是不受控制的往身下人脖子移去。
在听着身边小妇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嚷嚷和某个根本不知错在何处的倒霉家伙老实交代是在夸他长得好看时,已经被触及到人生底线的凌栗最终决定要让不知好歹之人看不见明早的太阳!
小院内毫无意义的道歉和被冒犯者的无情追杀还在继续。
院外小道上,已经远离危险范围的小娃娃在被自家娘亲牵着时却是一脸认真地表达了心中疑惑道。
“娘亲,栗老板欺负爹爹,为何昨日又要救爹爹呀?”
“今日打人呢,是因为在栗老板心里谁夸他漂亮,谁就要为此付出沉重代价,可能这就叫做美而不自知,且知其貌美者必不可活的道理。至于这救人.....”
管木子故作思考,轻笑回道,“大概是因为栗老板从始至终都是个护短至极的家伙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