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齐小夫人还以为小娃娃只是无缘无故的伤心失意,一觉睡醒所有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可经过齐沐提醒,将蜷缩成团的小娃娃拉过来后才发现,圆儿哥原本那双圆滚滚的大眼睛已经被揉的通红,小巧的鼻子同样因为忍耐有一下没一下的抽动着。
“小圆子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可以给娘亲说的?”
管木子焦急声音响起的同时,小娃娃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了。
那天夜里,小娃娃和手足无措的齐小夫人哭闹了大半宿,齐小公子则是在一旁任劳任怨地递着干净手帕。
两人的哭喊声是在后半夜由放声大哭慢慢转变成了小声抽搐,而后哭到没有力气,头碰头的昏睡了过去。
此时困意来袭的齐小公子还不忘帮两人搭上薄被,以防着凉,而小娃娃的梦话还在继续。
“娘亲,圆儿哥以后就只有娘亲了。”
......
管木子没有想到陪人哭了半宿的结果是两个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的,更没有想到在如此凄惨的情况下,居然还有人质问她昨日国公府之事。
“那几个小妮子就是我打的,怎么着了!”
面对毫不意外的质问,管木子没有丝毫胆怯,反倒昂首挺胸,打算谁说她,她就骂回去!
昨晚,其实在挑衅完管新巧后,管木子是打算带着小娃娃趁机溜走的,哪成想她这边想着息事宁人,另一头的几个闹事者想着的却是暗下黑手。
因为小娃娃昨日犯愁的地方实在是太过于偏僻,管家二小姐能成功找过去也完全归功于一开始的盯梢。
所以在当时的局势之下,双方一触即发,互看不顺眼!
当时的管新巧都想好了,如果这场闹事没被人发现,那就再好不过,毕竟她们人多势众,可以威胁这个名义上的姐姐乖乖闭嘴。
如果不巧被发现了,她也已经想好了说辞。
到时候她们几个小姐妹就一致对外,说是齐小夫人先挑的事,之后不知道是谁不小心说错了话,导致管木子疯病发作。
而她们所做的一切都可以顺理成章的说成救人。
至于管木子到时候身上的伤也有了来由不是。
只是当时的管新巧还不知道,她即将惹毛之人并非此前那个初来乍到的新人管木子,而是今晚势必同她鱼死网破的小娃娃娘亲!
“夫人无需同我俩解释,再者,为夫来此是想通知夫人一声,岳父大人正往这边赶来。”
说罢,作为质问方的齐小公子好心地指了指大门的方向,顺带着无视掉自家夫人求助的眼神,带着季言叙径直离开了。
与此同时的另一头,闻讯赶来的管老爷还未下马,就被从齐府出来的一位男子拦住了去路。
......
“昨个打了你女儿还有那几个小丫头的人是我,你要打要骂随便你,反正我是不会去同她们道歉的。”
现在的管木子完全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就是那偷瞄对面之人的动作多多少少还是透漏出了主人家的些许心虚。
“昨日之事我已经问过新巧,也知是她挑衅在先,我又何须打骂于你。”
管老爷身上还是那份和和气气的模样,在听到管木子打趣说“那你是来同我道歉的?”时,更多的只是笑着责骂了声“胡闹!”。
“你既不是来和我道歉,也不是要让我去道歉,难道你是来专程看我的?”
管木子实在是搞不懂这世道老古板的思维模式,偏偏对方还是个长辈,没办法,就只能将就着。
这不,为了讨好,齐小夫人不过转眼的功夫就将摆于自己面前的糕点瓜果来了个乾坤大挪移,原封不动的移到了管老爷面前。
口中所言也竟是讨好之意。
“来,爹爹您尝尝这个,这个是我近日新招来的大厨做的,要是您尝着喜欢,过两日我给您送些过去。”
“木子说的好吃那定是不错的,爹爹也定会喜欢。”
极其自然的接过递来的糕点,管老爷以袖遮面,小口品尝着糕点的滋味。
其实放在平日,管老爷对于这种小姑娘家的吃食是提不起任何兴趣的,奈何今日管木子的讨好之意甚浓,想想他也不愿拂了自家女儿面子。
只是当入口即化的糕点真的在舌尖处化开时,不久前那个男人的警告声同样在其耳边响起。
“爹爹可是不喜欢这个口味,要不我给您换个别的?”
瞧见管老爷微微怔住的动作,管木子未做他想,本想着用新糕点将人手上那块儿换下来,怎料动作还未施展,就被人一个错身躲了过去。
而后管木子好似听见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出现。
因为堪堪躲过了齐小夫人动作的管老爷说,“我本想着有一日你可以带着夫婿小孙子小孙女们高高兴兴的去趟家里,看看我这个老人家,或者过上个两日,我来看看你帮爹爹新认识的那个圆儿哥,哪成想,人算不如天算,我你终究是有缘无分,也罢,从今日起,爹爹就不能再当木子的爹爹了,木子要记得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可不能忘了爹爹知道吗?”
而在管老爷撂下一段没头没脑的话落荒而逃后,家中一众小辈们又破门而入大喊道。
“不好了!季公子被个江湖人寻仇,如今性命堪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