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马上就要掉下屋顶的人一把拉回安全地带,不知何时出现在这儿的季言叙不由眉头紧皱。
“我就是来看热闹的,不看清楚他们干了什么岂不是白忙活。”
瞧着已经远去的身影,凌栗难免有些兴趣全无。
拍了拍刚才因为趴着而沾染在长袖上的灰尘后,饶有兴趣问道。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刚巧路过。”
“这么巧?”凌栗对此半信半疑。
“很巧。”季言叙微微颔首,而后挑眉继续道,“又刚巧看见了你被人追杀。”
“......我那不叫追杀。”
“的确,毕竟你是被单方面追的那个。”
“......你这人会不会聊天?”
听着季言叙并不太友善的语气,凌栗除了无奈更多的还是不敢招惹。
毕竟数十日前,他也有幸被眼前这位仁兄追杀过,不过对于此事的态度,他还是选择能瞒就瞒。
于是,就瞧见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凌栗如同翻书般瞬间转换表情,笑问道。
“其实小的就想问问季兄您大晚上的为何会出现于此,更甚者,为何会好巧不巧搭救了小人。”
“不巧。”
“......”
凌栗承认这次他的确有被季言叙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噎住,可他什么世面没见过呀!
“季兄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直指某人言语中的漏洞。
“我刚才是如何说的?”
被指认的某人脸不红心不跳。
“季兄刚才说是碰——巧——”
“的确是碰巧,我是碰巧在齐府门外遇见了前来找人的章捕快,也是碰巧一路尾随他来了此地,只是未曾想过的是会先他一步听见了你们两人的谈话,而后又亲眼目睹了你将吴姑娘脚弄伤的事实。”
“什么叫我把她脚弄伤了。”
一听着莫须有的屎盆子开始往自己脑袋上扣,凌栗不干了。
盯着双眸子就开始手舞足蹈的还原着不久前的一幕。
明明就是吴筱筱做贼心虚,自己不小心崴了脚,还害得他被章国延那个没脑子的家伙追了几个来回。
最后要不是碰巧遇见了眼前这个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依着一种提着小鸡崽儿的模样,揪着他的后衣领将其提溜到了房顶,想必现在的他还在低下做着晚间训练呢!
“你们什么意思呀,明明我才是那个受害者,怎么到了你们一个两个眼里就成了十恶不赦的人了!”
凌栗不满的为自己抱不平。
“许是我刚才看错了。”季言叙认错认得坦坦荡荡,“不知你可想要些许赔偿?”
“赔偿?”
一听这两字,想来费尽脑汁企图创造财富的凌栗不由眼睛一亮,可惜在瞧见对面之人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时,心里的小算盘不免落空。
娘的乖乖,他可不想和这种人有任何不干净的交易!
“你可想好,当真不要?”
季言叙的声音犹如妖魅般蛊惑着。
“坚决不要!”
凌栗内心出现了不多见的坚定。
“既然如此,我同你的这笔账便一笔勾销。”
这边话音刚落,那头便瞧见凌栗重重的松了口气,可这呼出的气还未被全部吐出,凌栗就又被接下来所听言论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刚不是说咱俩之事一笔勾销了吗?怎么又让我给你赔偿!”
看着季言叙这张脸,凌栗总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变脸如同脱裤子一般快!
“我刚说的乃是误会了你一事,何曾说过将搭救栗老板您一事也一笔勾销了?”
说罢季言叙竟还意味不明的反问道。
“难道是季某刚才说的不清不楚,还是栗老板惊吓过度,听岔了?”
“是我听岔了,听岔了。”
丝毫没有反驳之意,凌栗笑的那叫一个谄媚。
而脑海中因为即将破费而苦恼的情绪也在余光扫向腰间别着的一只小巧荷包时,顿时来了主意。
毕恭毕敬的将荷包递到季言叙手里,凌栗口中的夸赞之词犹如滔滔江水般倾泻而出。
当然他是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个荷包是他晌午过后,出来假装寻人时,被半路杀出的一个老婆婆纠缠许久,被迫买下来的。
更不会告诉眼前人,这破荷包是他讨价还价,只花了一枚铜钱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