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木子最近和齐沐的和解速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迅速。
因为大敌当前,他们俩不能先起了内讧不是?
不过相较于齐小夫人那点儿纸上谈兵的宅斗经验来说,齐沐的一系列举措不得不令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她啧啧称奇。
“小夫人,少爷说了,您每日不用来给老夫人请安。”
齐夫人现居的青竹园外,日常假借请安名义,暗戳戳赞叹母亲貌若天仙,如若凝脂的管木子被管家毫不犹豫地拦在了门外。
对此,管木子也不恼。
在隔着几面人山朝着屋内品茗的齐夫人隔空打完招呼后,便乐呵呵的招呼着屋里另一个小小身影快些出来。
毕竟任谁都料想不到,不过四岁的圆儿哥竟是顶替她承受这每日早中晚三次来向老夫人请安任务的最佳人选。
而这个坏主意还是齐小公子在自家表妹来的当晚,亲自去实践的。
对于那晚一大一小两人的聊天内容管木子无从得知。
她只记得第二日一个惊醒后,慌慌张张带着人要去同老夫人请安时,瞧见的便是今日被人拦在院外的尴尬画面。
青竹园内,姨母和外甥女正愉快的交谈着。
青竹园外,莫名省去宅斗任务的管木子拉着小娃娃打算去干另一番大事业了!
自从上次吴筱筱突如其来的伤感被齐小夫人不解风趣的打破后,作为城东第一女仵作的她打算将即将被攻克的对象当做解剖台上一具没有任何温度的尸体对待。
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吴筱筱依着绝对的理智去掰正章国延要和好兄弟过上一辈子的荒谬思绪。
奈何她的这份暗下决心在一个没忍住向齐小夫人透露后,得到了全盘否定。
“你难道没有一刻觉得章国延的想法比你想和尸体过一辈子来的现实一点吗?”
管木子皮笑肉不笑的质问着思想逐渐趋于变态的吴筱筱。
哪成想对方的反应比她大得多。
只见吴筱筱眼神闪烁道,“怎么可能!我把他当尸体那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他好兄弟没个十个也有八个,他......他过的来嘛!”
管木子:“......这是重点吗?”
“我管它是不是重点,反正三日后我就要回城东了,在此之前必须给我生米煮成熟饭!”
今个,吴筱筱的大话是撂在这儿了,连带着齐小夫人也成了煮饭事业中的一员大将。
其实管木子认识的那个吴筱筱真是是个非常有主见的姑娘家。
就好比现在,一旦最终目标被确认,那么中间过程的整体策划就显得易如反掌起来。
当然,如果成为跑腿人选中没有自己的话,齐小夫人会更加乐意调油加醋一把。
邑都城中一处名唤“扶樱阁”的客栈外,在看着门口旗帜上大写的几个“季家戏院”大字时,管木子出现了稍许的晃神。
这个戏院,这个宣传着青衣南月筱的戏班子怎么越看越像是管木子从狼河寨某个讨厌鬼手里骗来的那个呀?
可为何她不记得数日前收的各种契约书中有这么一处客栈的地契?
难不成某人善心大发,想弥补对于她□□伤害特意要给人的惊喜?
对于季家戏班为何在扶樱阁操办的猜想还在不间断的从齐小夫人脑海中冒出。
配合着止不住的猜想,脚下步子亦是不受控制的戏班子里闯去。
奈何这次被人先一步拦住了去路。
看着眼前死命拽着自己,不让人探寻真相的小朋友,管木子有些头疼。
偏偏从城东认回来的一群小娃娃性子,那是一个比一个犟。
比如现下一个劲儿把她往正事上扯,甘当管事婆的渔愿。
“我就在外面看看,不闹事!”
一边反手拽住渔愿的胳膊,齐小夫人一边扒拉住身边擦肩而过的圆柱死都不肯放手。
气得小朋友是两腮一鼓,站在原地叉腰怒瞪着她。
“筱筱姐说要让咱们帮忙,鲸末听不见说不了,天祜每日被老夫人当神一样供在家里,怎么连你都这般任性,出尔反尔!”
“什么叫任性,我是说要帮忙,可没说现在一定要做呀!”
一听有人冤枉自己,管木子同样气得两手叉腰,可在看着渔愿趁势要将她拽走时,吓得齐小夫人当场乖巧,拽着圆柱开始求情道。
“渔愿,你看我对你们......对你也算好吃好喝供着,虽说没有我大兄弟和天祜那么好,可也算是仁至义尽,你就不能高抬贵手,别较真,让我去戏班子里看一眼行吧。”
“不行!”想都不想的严肃拒绝。
“凭什么!”二话不说的当场反抗。
“不凭什么!你要是不同我走,我便不管你了!”
说完,渔愿竟是头也不回的朝着吴筱筱吩咐的目的地前行。
至于被留下管木子只能风中凌乱。
齐小夫人情绪的缓和点是在因为搞不清楚小朋友生气为何,而苦恼到低垂的双眸前出现了个红彤彤的物件,并散发出诱人甜味时猛然转好。
等到随着香味视线上移后才意识到,好像一闪而过的美味离自己有些......远。
“小只,把糖葫芦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