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某有一事想问,不知季兄当日为何要将木子打伤?”
没有任何修饰,心中的疑问就这样被直白的表述了出来,却是听的其他人沉默以对。
良久,等到将杯中茶水品完,才听见季言叙镇定自若说道,“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季兄莫不是将他人性命视同于草芥!”
冷眼看向被质问之人,齐沐又道,“还是因木子知晓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导致季兄想要痛下杀手?”
“哦?秘密,不知又有何风言风语传到了齐大夫耳边,竟是连我这季家长子都不曾知晓?”
指腹轻轻摩擦着茶杯边缘,季言叙挑眉道,“还是说齐大夫想要放纵于那小妇人?”
“木子做事自有她的一套规矩。”齐沐提醒道,“还望季兄莫要怀疑外人窥探了季家钱财为好。”
季言叙道,“家里那些不过是老一辈留下来的闲财罢了,更多留给的是家中最小的那位,可家中母亲若是知晓圆儿哥在外处寻了个亲娘回去,难免不会起了疑心,要知齐大夫可以知晓两人并非亲生母子,老夫人同样可以寻个大夫,了解其中真相,倒是若是被揭穿了,恐是颜面难收。”
“有关此事季兄大可不必费心,木子同在下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踏入城南一步。”
齐沐摇头否定了季言叙的猜想,“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知,城南季家乃是世代相传的名门望族,行事处事向来不多同外人打交道,为何到了季兄你这一代,竟是选择......入了江湖?”
“许是在那深宅大院里待了许久,想出来见见世面。”季言叙双手抱头,背靠在藤条椅上,“不过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家中之事同齐大夫说起,怕也是起不到任何作用。”
话说到一半便将双目闭上,看似凝神静气,实则集中精力注意着周身一切,他听见屋内的一大一小早就起身离开了屋子,至于目的则是悄悄藏在一旁,偷听着他们的谈话。
不过这会儿,见派来同他套话的人没问出来个所以然来,藏在暗处的人有些急了。
“季言叙,齐沐帮不了你,或许我可以帮你不成?”
将抱着的小娃娃塞到齐沐怀里,火急火燎赶出来的齐小夫人扯了个木墩坐了下来,可惜被问话的人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
见此,管木子也不着急,反倒笑意盈盈道,“其实咱俩也算同病相怜,这不都是在家里待的太久,想要出来混一番事业不是,不如这样,咱俩就此合作,昨日之事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你看怎么样?”
“条件为何?”季言叙仍是闭目养神。
“条件?什么条件?”
管木子有些闹不明白,可在想到小娃娃之前老神在在的告诉她说“爹爹说,天上没有掉馅饼”一事时,恍然大悟道。
“还真有一个条件,要不你把你手头上的季家戏班卖给我怎么样。”
“季家戏班?”听着耳边熟悉的几个字,季言叙睁开了双眸,而后盯着眼前的小妇人一字一句道,“你怎知那季家戏班在我名下?”
“嗯......怎么说呢。”
对于这个问题,管木子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纠结,她总不能说自己在这世上只认识季言叙一个姓季的。
同样也不能说她知道戏班里那位名唤南月筱的戏角儿同眼前这人的更深一层的关系呀,可这戏班子她是真的想买下来,好去回家哄哄家里那位好不容易回家的美妇人呀。
“这个说来话长,要不咱们长话短说。”做了几个掐指一算的动作,顺便配合的白眼翻上天,管木子道,“事到如今,对于我的身份也不好再做隐瞒,其实我乃仙童转世,到这儿正是要积德行善,广布善缘,刚巧前些日子看见季公子你,那真真是天象异动,更甚至,在夜观了星象之后发现,你名下产业,季家戏院内竟是藏了些许不可道明的陈情旧事,此番我将戏院买下,便是想化解了这份孽缘,保佑你们季家百年繁荣昌盛才是。”
管木子的忽悠言辞是越说越逼真,真到小娃娃满脸崇拜的盯着自家娘亲,小手也是没忍住随着情绪鼓起掌来。
真到齐沐知道自家夫人糊弄人的毛病又犯了,唯有扶额掩饰尴尬,当然期间还好心的捂住了小娃娃的耳朵,免得不良言论祸害了下一代。
同样真到好不容易想要和齐小夫人聊上两句的少年郎在听到一番夸大言辞后,低声咒骂了句“小骗子”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当然,在这场把戏中,管木子最在乎的还是交易方的态度。
只见季言叙双手扶着把手站起,依着一种居高临下,且极其傲慢的态度对着谎话连篇的人道。
“我季家自有先祖庇护,千万年昌盛不足为奇,想来便不劳烦你这无知小妇人在此信口开河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