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丛漠你们记得吗?高冷得和什么似的,以前我们不都以为他是丛百川的儿子,所以才这么眼高于顶吗?”
——丛百川是江陵首富,据说家里的钱都能填满江陵湖。
这题简单,立马有人接上话茬:“不是前几天看到新闻说他破获什么案件吗?所以现在是做警察了吧?”
“对啊,还以为他家有几百个亿给他继承呢。”蒋芮“切”了一声,“你们说这男的恶不恶心,明明就一小破警察,这有钱少爷的姿态倒是做得挺足。他怎么可能是丛百川的儿子?丛百川好歹是个首富,再怎么开明,也不至于让自己儿子去做这种行当吧?”
“吱嘎”一声,卫生间最里头的隔间门被打开了。
众人说的正欢,没料到这里头还有人,纷纷扭头看过去。
尤津津一袭红裙,靠在隔板上,双手交叉叉在胸前,红唇颜色矜贵又冷艳。
“什么行当?”她冷笑,“好歹是救人性命的人民警察,我看比你这天天只知道闲言碎嘴的野鸡可强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尤津津:说我可以,但是竟敢说我男人?很好,你死了。
第6章 六个热吻
尤津津也不知道是哪一股力量促使自己推开了隔间的那扇门。
趁蒋芮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在脑袋里思索片刻,得出一个结论——
好歹是一起睡过的男人,也算是她尤津津罩着的人了。她欺负丛漠可以,别人欺负丛漠,no way。
该死哪儿死哪儿去。
这答案和“重燃爱火”没有一点关系。想到这里,她完全没了心理负担,准备好发动五成功力和蒋芮撕逼。
她知道,蒋芮高中时就和丛漠表白数次,皆以狼狈失败告终。所以她一说起丛漠,大概都不会有什么正面评价。
对面的蒋芮果然不出意料地说出了经典台词:“…………尤津津???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公共空间,我在不在这里,关你屁事?”尤津津撩了一下头发,“你们这群low逼喷的香水这么难闻,你以为我想在这里听你们说话啊?熏都熏死人了。”
有几个女人下意识就闻了一下自己腋下。
尤津津笑得更欢:“原来还这么土鳖呢,香水都喷腋下?混着狐臭味,怪不得这么臭。”
她浮夸地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气,又补上一刀,“嘴也挺臭的。带漱口水了没?这样可钓不到有钱人。”
蒋芮的脸由白转黑,都快被尤津津嚣张的样子气得昏过去了:“尤津津,你有完没完?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还有脸倒打一耙?”
“实话?哪句是实话?”尤津津假意思索了一会儿,“我是小三?还是说……警察危险又没钱,你看不上眼?”
蒋芮被堵得噎住。
她心里清楚地知道,尤津津和铂宇的那个太子爷根本没半毛钱关系,都是她编排出来的。
而后面的这句有关警察的言论……在这种网络时代,如果被尤津津这个公众人物闹到网上,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她聪明地选择闭嘴。
旁边站着的那些个塑料姐妹全都安静如鸡。她们是真的以为尤津津的后面有小于总撑腰,所以不敢与她硬碰硬地吵上一吵。
尤津津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裙摆上的褶皱,肩膀一用力,撑直身体,脊背挺直,像只骄傲的孔雀。
她的高跟鞋足足有七厘米,气场直冲破这小小卫生间的天花板,足以傲视全场。
“蒋芮,这话我也不是第一次说了,我希望你还是记住比较好。”她笑靥如花,语气却带着浓浓的威胁之意,“人坏自有天收,但如果你把坏心思打到我身上,我会帮老天爷收拾你。”
她顿了顿,裙下高高的鞋跟状似无意地在地上碾了碾,碾得蒋芮后背一凉。
尤津津的语气变得更凉了,“不管我做没做小三,这都改变不了我比你更白更美更有钱的事实,你去一百次韩国可能都赶不上我,明白吗?”
她的声音比刚才低,意思却更加张狂。
就算你怎么嫉妒我都比不上我的,小丑跳梁而已。
蒋芮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手握成拳,却无端将背佝了佝。
尤津津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轻笑一声,几步穿过了刚才还在编排她的女人们。
走到门前,她忽地想起什么,又转身看向蒋芮。
“……另外,我劝你最好还是把你那套有奶就是娘的价值观收敛一些。丛漠他刚破获了一起跨过贩卖人口案,救了多少人?无论他是不是丛百川的儿子,都值得我们尊敬。”
她轻飘飘地丢下最后一句话,左手拉门,脚步轻盈地出去了。
蒋芮咬着下唇,死死盯着她离去的背影。
这个女人……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么令人讨厌。
无人察觉,在尤津津开门出去的那一瞬间,对面男卫生间的门前有人影一晃。
尤津津是没注意到,因为她一直在竭尽全力装完这个逼,背影挺直,姿态优雅,深藏功与名。
而对面的男卫生间内,男人背靠着墙,右腿微曲,从兜里抽出一根烟。
打火机一亮一灭,烟雾迷漫,渐渐充盈整个空间,将他的面容模糊。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突然对着镜子笑了笑,冷硬的下颌弧线柔和了许多,眼神也变得恍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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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开到后半场,又来了几个老同学,全是尤津津的旧相识。
好久未见,尤津津很是兴奋。她很快将与蒋芮撕逼的不愉快抛到了脑后,与老友们推杯换盏,喝了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