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天刚想问薛立臻竟然会拍马屁,忽然想起刚刚薛立臻和自己握手时的样子,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下去。
七年了,自己一直在上学,上完学又回学校上班,总觉得身边的环境变化不大。
但七年,其实是很长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
吃完饭周贺说要送薛立臻回家,让乌天自己打车去。
夜色掩盖下,乌天看见周贺的手搂在薛立臻腰上,而薛立臻什么反应也没有,任他搂着。
乌天回到家,因为头上的伤,挨了他妈一顿骂。
他妈骂完又立马笑了,递给乌天一张照片,柔声说:小天儿,这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女孩儿的照片,你看看。
是个挺清秀的姑娘,眉眼细长,小巧的鼻子和嘴巴。
怎么样?
肯定不能说好看,那就成表示满意了;但也不能说不好看,否则就有了下次找个漂亮姑娘的潜台词。
一般。也只能这么说。
那明天晚上见见吧?我都问好了,人家明天晚上有空。
行。
然后老妈就换天心地去通知媒人了。
乌天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疲惫地叹了口气。
他脑子里还反复回放着今晚薛立臻的样子那么桀骜不驯的一个人,怎么会变得如此低眉顺目?
七年了。
他们都长大了。
乌天脑海里又弹出来高一时在周贺家,薛立臻把周贺被烫起了个泡的手指抱在唇边轻轻吹气的样子。
七年了。
乌天拿起手机,进入微信界面,点开了聂原的头像。
在吗?
乌天发完,打算刷会儿微博。
但没等他点开微博,聂原就回了过来:在。
乌天嘴角往上一勾:你在干嘛?又加上一个呲着牙笑的□□表情。
没干嘛。聂原回。
乌天想了想,发过去:我以为你在贵州。
这次聂原没有立马回。
乌天把朋友圈更新都刷了一遍,聂原还是没回。
上厕所去了?
睡着了?
就在乌天打算放下手机去冲个澡睡觉的时候,屏幕左上角出现了个小小的微信图标。
我回来好几年了。
哦。你什么时候有空?
下周末,请你吃饭,你有空不?
乌天冲着屏幕笑了,不再打字,而是发了条语音过去:可以的。
聂原又不回复了。
乌天冲完澡出来,见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于是打了两个字发送:晚安。
聂原依然没回。
作者有话要说:虐虐虐,哟哟哟!
☆、不料
第二天是周六,乌天打定主意睡个懒觉,但在学校里养成的生物钟还是让他七点半就醒了。乌天吃完饭,打算去看看车,于是拨了周贺的电话。
等了很久,直到乌天准备挂掉的时候,电话才通。
喂?周贺拖长了声音,明显是还没睡醒。
还没起?这都八点半了。
滚吧,周贺笑骂:老子是有夜生活的人,跟你这种单身狗的作息当然不一样。
乌天一下子想起来昨晚周贺搭在薛立臻腰上的手。
薛立臻在你身边儿?
没,走了已经哎你怎么这么关心我俩啊,你不会对薛立臻有想法吧?!
乌天十分无语:我是怕哪天他把你宰了。
屁,周贺语气轻松:我俩和谐着呢,各方面都很和谐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单、身、狗。
完全不想和这厮见面了。
还有事没?我接着睡。周贺问。
你睡吧,不要年纪轻轻就肾虚。
周贺笑笑,挂了电话。
乌天百无聊赖地取下了书架上的《世说新语》,这书是他大学毕业带回家的。当时他寄了两箱书回家,被他妈狠狠表扬了一顿:我家乌天会看书了!
这话乌天想起来就忍不住笑说得跟我是个智障一样。
不过也确实是,以前那会儿的自己大概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现在的自己会当老师吧,并且还是在甘城七中。
想到这儿,乌天忽然觉得现在就跟高中时放假回家一样,在学校待了一个月,才能出来放一趟风。
不同的是,那时候,一放假就发疯似的玩儿那会儿的假期根本没有无聊俩字,打台球,去网吧玩游戏,吃吃喝喝,怎么也过不够。
大概总有些玩法,只适合学生时代。
现在的学生,乌天大概听他们说过,早就不兴打台球去网吧了,似乎流行唱ktv,玩桌游,健身。
三岁一个代沟,和他们已经隔出条河了,乌天想。
小天儿,老妈走进屋:你今晚穿什么?
乌天收回思绪:就穿这身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