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原越想越不爽,也不说话了。
中午躺在床上,聂原十分无奈地想,这是吵的什么架啊,不就各说了几句话么?
所幸午觉醒来后,不知乌天是不是也觉得这架吵得太莫名其妙,脸色好了很多。两人约好似的都慢吞吞地穿衣叠被,等其他三个人走了,乌天一脚踹上寝室门,直接把聂原扑到了床上。
我靠我刚扯平的床单儿!聂原喊道,宿管查内务要看床单平不平整。
乌天无视聂原的抗议:你今天就是故意的!
对啊,谁让你先唔!
乌天低头在聂原嘴上啃了一口,不是吻,是啃。
以前多温柔啊,现在天天欺负我。行完凶,语气反倒委屈得不行。
聂原揉揉下嘴唇:你要不要脸啊?!
不要脸!乌天笑出声:反正你也反不了悔了。
两人这么一闹,下午第一节课果然迟到了,更倒霉的是被巡查迟到的年级主任逮个正着,一起在教室外面站了一节课。
不过乌天不生气了,站一节课也值,聂原想。
老师走了,两人向乌天座位走去,乌天要把昨天做的题拿给聂原检查。
乌天,上节课的笔记我抄了,喏。蒋澜澜脆生生道,递过来一个厚厚的布面笔记本。
她直接递过来了,乌天只好接过:谢谢。
不客气啊。蒋澜澜微微一笑。
乌天歪着头在抽屉里找聂原留的作业,蒋澜澜竟主动朝聂原笑了笑:聂原,你的鞋真好看,是最新款啊,我上次在昌源见了,没来得及问价钱就被我妈拽走了。
聂原头皮一麻:啊
你是在昌源买的吗,多少钱?
我
我送他的,新年礼物。乌天开口道。
噢,我就说蒋澜澜话没说完,但后面的内容不言而喻。
聂原只恨不得在地上挖条缝钻进去,匆忙对乌天说:你先找,下节课再给我吧。然后就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完了完了完了,这下他们都知道了。
他们都知道我穿的鞋是乌天买的,他们会不会怀疑
为什么要收乌天的东西!!!
聂原这才体会到什么叫肠子都悔青了。干嘛要收乌天的礼物啊?!那是你穿得起的吗?!为什么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下节物理课,自然是听不进去。
第二节课下课,乌天拿着张皱皱巴巴的纸过来了:被我放到抽屉里弄皱了,你就凑活凑活看一下吧?明天我就去买个文件夹放你留的题
嗯,你回去吧。聂原唰地从乌天手里抽过那张纸。
你怎么了?乌天怔了一下,问。
我没事啊?聂原冲乌天笑笑:你回去吧,我看看你做的题。
乌天不动:真没事?
聂原冲他翻了个白眼:真没事儿,你怎么墨迹得跟小姑娘似的?
乌天抬手在聂原头顶敲了一下,转身回去了。
聂原把那张纸夹进书里,收起了书。
吃晚饭的时候,聂原见蒋澜澜出教室门了,才走向乌天的座位:今天不辅导了,咱俩回趟寝室。
啊?晚饭时间是可以回寝室的,但很少有人回去,一来这样就没空吃晚饭了,二来回去也没什么事。
走吧。聂原说。
到了寝室,聂原打开自己的柜子,将乌天买给他的衣服,和一双还没穿过的冬靴,悉数拿了出来。
乌天,这些还是还给你吧。
什么意思?乌天双眉陡然拧在一起:什么叫还给我?我就是专门买给你的啊。
我不能要,这些太贵了。
就几件衣服而已,你这是什么理由?而且之前你也没说贵啊,你是因为今天蒋澜澜说的话么?
聂原连忙摇头:不是因为她,和她没关系!我就是觉得确实太贵了,不能不明不白收你的东西。
什么叫不明不白,聂原?!乌天音量提高,明显是着急了:你把我们的关系当什么?
这是两码事!聂原焦头烂额:我们在一起,不代表我就要拿你的东西。
两码事个屁啊,我喜欢你,送你东西,这不对么?
一句话堵住了聂原的嘴。
就这么简单一件事儿,有什么好吵的啊,你
这不对,乌天,聂原截断乌天的话,低声说:你喜欢我,送我东西,我也喜欢你,可我没送你东西啊。
乌天沉默。
灰暗的寝室里,两人相对僵持着。
良久,乌天向前一步,紧紧搂住了聂原,埋头在他肩上:你能和我在一起就已经给我很多了啊。就比如,我爸妈经常不在家,我就和周贺在网吧上网,但周贺晚上要回家,我只能一个人通宵,经常是玩得都想吐了还要接着玩,因为没地方可去嘛。你和我在一起了,我就能和你一起躺着聊天这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