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常刚说完这句话,眼前就颤颤巍巍伸出一只递着伞的手:“同学……你可以拿这个吗?”
“那你怎么办?”
“我可以和别的同学一起走,出了校门就可以了,我父母来接我。”对方执拗着。
“谢谢你。”
“……不用。”
季无常撑开伞,这把浅粉色的伞很小,只能容纳一个人,没法和席文轩一起回去。他又把伞折叠起来,还是等雨停吧。
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席文轩掏出手机,搜索巧克力的制作方式,可看了一会就没了心思,他揪自己的头发,卷在一块,呼吸声也变重了许多。
“你不舒服吗?”
席文轩歪着头,反正教室里没人,他就倚到了季无常的肩上,身体重心偏移:“没有,我就是想赶快回去,希望雨能快点停。”
因为他说不出来原因,应该说是直觉,他总是一幕幕回想起安宁在校门口向他挥手的场景,他会不会寻死?可安宁不承认,他更加没办法操着八辈子操不着的心。
——太多余了。
时钟又转了几圈,时间定格在七点四十分。
雨停。
伞没用,被放在了抽屉里,席文轩家离得比较近,平常也没人回来,两个人一块去了他家。路面上积了水,席文轩脚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直到一不小心踩进一个水塘,**个全部。
连袜子都没放过。他甩甩水,每走一步鞋子里难受的触感简直像浑身爬满了虫子,他反观季无常的鞋子,一点都没湿。
然后他就更难受了,疾步跑回家,迅速地去洗澡换衣服。
看看时间还早,他湿漉着头发等它自然风**,一点点翻着手机里的页面,“……可可粉……可可脂……嗯……看上去很简单……”
看上去简单是一回事,做上去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趁着季无常洗澡的时间赶快捣鼓,巧克力隔热融化的温度太高,毁了。难道天生没有厨艺细胞吗?他不死心,又去用微波炉溶化,底部焦了。
好不容易温度适宜了一点,巧克力看样子还好,席文轩作死靠近看了一眼,头发上的水进了玻璃碗,又毁了一板巧克力。
僵硬微笑.jpg
忙了半天直到季无常洗好出来连头发都吹**,出来后看他半天,他都没做好一点。察觉到身后有人,席文轩转过身,局促地擦了擦手。
“那个、那个我正在做东西……”
季无常若有所思点点头:“看出来了,巧克力?”
“对、诶不对,我是自己做着,没别的意思。”席文轩慌忙解释,势必和这巧克力撇清关系。其实他撇不撇清都无所谓,谁会乱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