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次郁欢没有迟到,他跟经管系的几个老师早到了,几个人聊着上学期的期末考试,卷子是一个老教师出的,把及格率打到了史上最低,最后是郁欢和王涛两个人加班送分,只要写了字的都有分。
赵靖远把助理支开,在外面听了一会儿,郁欢的语气很平淡,在一场兴致勃勃的讨论中有点格格不入,赵靖远心想,要是让他这么跟我说话,还不如跟我打一架。
他整理了一下领带,拨了下头发,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路上有点事耽搁了,让大家久等了。”
那笑容在触到凑到郁欢耳边说话的男人时凝固了,那个戴眼睛的男人压抑着怒气看了他一眼就把视线移开了,他心中警铃大作,这个四眼仔怎么长的那么普通?他不想承认看起来就是郁欢前男友们的长相,他又看了眼郁欢,对方对着四眼仔笑了一下,压低声音说着什么,完全无视了赵靖远的存在,那么大的圆桌子,他们有必要靠的那么近吗?
那笑就像冰雪初融,却像一根刺一样扎在赵靖远心头,他径直走向郁欢,越过他看向他旁边的男人:“这位老师?你的座位是我的。”
瞬间全场的目光都被聚集到这边,王涛明显慌乱了,这时校长说:“赵总,您坐主座。”
赵靖远笑吟吟地看过去,校长噤声,王涛权衡再三,慢腾腾地站了起来,郁欢紧随其后,他指着对面的两个空位:“我们去那边坐吧。”
“好啊,”赵靖远拉着郁欢就往对面走,走几步发现走不动,他深吸一口起,回头对郁欢露出一个咬牙切齿的笑。
郁欢的力气很大,他一根一根掰开了赵靖远黏在他手腕上的手指,对着被惊呆的众人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赵靖远就跟着出去,郁欢就在他前面几米远,他总是看着他的背影,他很想冲上去拦住他,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按在墙上艹,艹得他不敢对别的男人笑。
而后他被拽进厕所,被人揪着领子按在门上。
“我说,离我远点。”
两人挨的很近,郁欢整个人变得很有攻击性,眼神阴鸷,赵靖远不自然地别过头,一把推开郁欢,他只觉是因为一时不察才落了下风。
“我也想,可是这个世界太小了,你说是不是?”
郁欢没有回答他,只说:“我说的是最后一遍。”说完撞开他的肩膀往外走。
赵靖远忍无可忍,他大吼:“你他妈就不能对我态度好点?今年评优评先你闭着眼都能第一!”
郁欢停下了脚步,回头对他笑了,只是那笑带着三分讥诮:“今非昔比,你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趁人之危被发现后夹着尾巴逃走的懦夫了,你现在威逼利诱,戴上所谓成功人士伪善的面具,施舍小恩小惠来掩盖肮脏的本质,脱掉你那层铜臭外壳,里面早就烂到根了吧。如果你一定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干些肮脏下流的勾当,我想你找错人了,我想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如果你要自取其辱,可以试试。”
“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赵靖远气笑了,他被人戳着脊梁骨,脸色铁青,他存心恶心郁欢:“当年我见识浅,觉得你在床上有几分风情罢了,男人没有得到的都会惦记,这并不代表你在我这里排得上号,懂吗?”
“你最好是这样。”郁欢一字一顿的说。
赵靖远后悔了,他就该说爱死他了,他不是恶心吗?恶心死他好了,要是被他上了是不是会自杀啊?
气氛有些不妙,这时隔间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周奇真不想出来,但是他怕他们打起来:“老板,郁老师,好巧啊。”
郁欢朝他点点头,扬长而去,赵靖远挨个隔间踹门,确认只有周奇一个人听到刚才的对话后松了松领带,掐腰看着他。
周奇现在觉得自家老板谈恋爱的方式也有点问题,他明明是喜欢人家,为什么表现的好像只想打炮呀!他跟了赵靖远三年,对方好像真的是没有正式的恋人,不过此时此刻,他似乎更应该担心自己的安危。
“都听到了?”
周奇抬头,看着赵靖远的眼睛真诚的说:“赵总,刚才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吗?对不起,请您再告诉我一下。”
赵靖远的视线在他的脸上逡巡,然后在厕所来回踱步,他现在有点不理智,做出的决定也会受影响,他是有点昏了头了,不过一个男人罢了。
他跟周奇吩咐:“吃饭的时候你不用在,我要你去办一件事。”
还是因为没有睡到,如果睡到了肯定就不会惦记了,赵靖远豁然开朗,目前这个阶段他还不太想割舍,所以理所当然地为自己的沉沦找借口。
吃饭的时候赵靖远有些反常,先是进来的时候看到郁欢和王涛挨着坐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再来他惯会做表面工作,现在却好像连话都不愿意多说,碰到人给他敬酒也只是点到为止,说到底,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给他带来利益,所以也不配他浪费时间结交,如果不是郁欢……
这顿饭吃的着实尴尬,饭桌上大家很有眼色的起哄郁欢给他敬酒,郁欢像没有听到一样,纹丝不动。
', ' ')('赵靖远失笑,也不计较,如果是往常他不好过自然也不会让别人过得去,不多时他就起身,自罚三杯之后找个托词离开了。
不过赵靖远走了之后大家都轻松多了,终于能好好吃饭了,王涛高兴地看向郁欢,却看到对方阴沉着脸,稍微明显点的喜怒哀乐郁欢很少展现,肯定是因为刚才的事还在心烦。
郁欢是没想到赵靖远竟然找回了羞耻心,他的三两句话就能让他知难而退,还是跟以前一样,无聊了就来找点乐子,不好玩了就转身离开,这么想着,用筷子把碗里的虾收尾分离。
他不开心,身体里像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跑出来,他提前离席,王涛跟出来说要送他,他委婉地拒绝了,而后拦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
这条商业街的人流量一直很大,配套娱乐设施齐全,此时正是用车高峰,那辆车却在路边等了很久。
酒精麻痹了大脑,郁欢没有喝多,只是微醺,所以在打开车门的刹那就注意到车后座上还有另外两个男人,刚想离开背后围上来几个人,一支针管扎进了他的脖子里,他慢慢停止了挣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