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1 / 2)

昀哥儿认真道:“我找人来读书,以后是让学生学习知识,以后为官为吏的。这点自制力都没有,一旦发现学院之中恋爱,第一次发现警告,若是不听劝解就男女一律做退学处理。”

三年时间都等不了,不肯好好学习,还要在学府里面胡搞乱搞,那就都给我回家。

“如此严苛?”

“就这么严苛,以后为官,这些人面临的诱惑会更大,要处理棘手的事也更多。要是没有这份定力跟脑子,就全给我回家老老实实种地的种地,嫁人的嫁人去,我成全他们。”

郑左生没办法地看了崔定一眼,心说你也劝劝啊,怎么都让我一个人输出?

昀哥儿的性子谁不知道,大部分时候玩玩闹闹好说话得很,可有时候真想做一件事,除非能真正说服他,不然他是不会改的。

崔定端坐在原地,老神在在,就算是看到了郑左生的求助眼神,也只是淡笑不语。

好好,郑左生也算是看出来了,崔定是打定主意随昀哥儿去了。

真也是奇了怪了,崔亭伯这样的人自成风骨,就算一路发配让他看开了一些东西,可怎么就这么……好听点就一直任由昀哥儿胡闹!

之前他忙着学府的事,让崔亭伯教昀哥儿几天,据说昀哥儿天天早课迟到,每天都是溜溜达达随意散漫的过去。

崔亭伯不罚他,还让他上课的时候吃点心!?

好,你崔亭伯不管,那他也不管了。反正学府是他们两个一起挂名的,崔亭伯的名望也比他高。真出事了,崔亭伯都不急,他急什么。

昀哥儿看女学员的事俩老头算是默认了,于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咱们这次还要明确‘吏’的事。”

因为招收学员,总体是三年制,昀哥儿就是要培养出一批符合李氏施政需求的底层公务员。

可问题是这个时代,吏不属于官。也就是说,你做了小吏,你就升迁无望了。

那这样一来,很容易出现一件尴尬的事。

那就是薄有家资的人,是不会把家中孩子送来四方学府的,到时候能来的就只剩下了那种普通且叮当穷,但又想要搏一把的乡民。

这不是说不好,可问题是当所有的底层胥吏全是这个出身后,那也一定会有问题的。再则,如果小吏升迁无望,这些胥吏一开始就算想做个本本分分的人,后面也会忍不住开始贪。

因为他们没有顾忌啊。

升迁无望,一份工作又做得久了,渐渐就会忘记初心,就会忍不住用自己职责下的小权力最大限度地为难下面的百姓。

这是人性,毫无办法的事。

“四方学府出去的人,最开始虽然是做基层胥吏,但是每年年终总结,这些胥吏都会进行一次考核。在岗位上办事优异者,到时候还可以在四方学府中入学一到两年,而后升任为入品官员。”昀哥儿缓缓道。

他要给吏一个上升的可能,这样四方学府才会真正吃香。对胥吏而言,相对也会有更大的前途跟顾忌。

郑左生这一天下来,觉得他受到的刺激够多了,怎么昀哥儿的脑子里面都是这些离经叛道的事。

他就不能好好地中规中矩地造反吗?

不过依照目前的分田政策,以后李氏得罪的世家估计不少。但胥吏可为官,恐怕李家会得到一大批的底层‘公务员’的支持。

昀哥儿念叨多了,郑左生都记住公务员这几个字了。

“就按照你说的办吧。”郑左生也摆烂了。

昀哥儿嘿嘿一笑,“那就麻烦两位老先生辛苦辛苦了,明年开春咱们就正式招收学员。现在也快献俘还有距离过年也近了,刚好这时候两位老先生写点关于四方学府招生文章,要通俗易懂一点,到时候都发表在杂文且说报上,争取让汉阳郡的人都知道这事。”

俩老头对视一眼,行礼道:“喏。”

这事算是正式敲定。

几天后,整个冀县可以说是热闹非凡,各种小摊小贩多了一堆一堆的,各个酒楼客栈都爆满了。

就这,还是有其他县的一些大户或者是很多游侠什么的还是要陆续来。不图别的,他们就是来见证郡兵还有献俘仪式的。

他们太需要了。

自从道君皇帝起,凉州边境就糜烂得一塌糊涂。外族抢劫成性,他们死了多少人。最屈辱的还是天水府五县被占据,而在天水府中原梁国人,更是沦为次等人。只要是羌人,就可以随意让鞭打、抢劫他们。

现在能被收回,这种激动、兴奋的心情难以言表。刚好加上这两年在李氏父子得带领下日子也好过了,那就索性来个短期旅游好了。

这天。

一大早三班衙役就通知环卫工人清扫街道,然后就拉了警戒线。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就是军队入城的日子了。

一直到中午。

警戒线两旁早就有人挤满了人,大开的城门隔着一些距离,县民们率先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从远处奔来,而后就是马匹的嘶鸣之声。

越近,他们仿佛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都有些在微微颤抖似的。而在看到人影之后,早就在等着李复父子就示意立即奏起军歌。

这也是昀哥儿搞出来的。

军歌昀哥儿结合了一点大学生昀哥儿记忆中一首叫做《精忠报国》的歌曲,然后又找到骞珪来给他作词,捣鼓了好几天紧急排练出来的。要是效果好,那以后就做军歌了。

整首军歌比起这个时代的大型歌舞曲节奏更快一点,可关键要的就是节奏快,再配合郡兵入城的情景,这不氛围一下就衬托出来了。

——哒哒

最前方是根据原先乡勇兵的传统,死去的同胞收敛入棺椁,而后棺椁先行。

今日天公作美,天气不错,甚至有秋日少见的阳光照射下来。

一具具的棺椁在平常往往一件有些让人胆战心惊也嫌弃晦气的事,可今日却变的尤为庄严。

原本欢呼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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