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干什么呢……呜!”
就在裴年劫后余生般地试图跟厉渊讲清道理的那一瞬间,被裹在大衣下的身体便不经意地被托起了腿根。
带着薄茧的指腹沿着细腻的肌肤一蹭而过,只不过那种猝不及防的酥麻感瞬间让裴年哭喘着没了声音。
发丝颤颤地在alpha胸口前摇曳,身体却连动都不敢乱动了。
抱着怀里的这只终于安静下来的鱼一路回到了军舰上层的房间,厉渊推门之际却注意到了手臂上突然滑过的一道触感。
“哒哒哒哒哒——”
一粒珍珠从手臂上滑落,最终落在地板上后不断弹起坠落的声音缓缓传来,一路滚落到了床侧后,声音才逐渐消失……
“哭了?”
迟疑地询问了一句,下一刻就被怀里的裴年揪着大衣,脸色涨红地一下子从怀里跳到了床上,捂着眼尾就已经不肯理人了。
厉渊这家伙……真的好坏。
原本的那些愧疚心理,这会裴年都已经完全不想去思考了。
而且为什么会哭出来,裴年自己也讲不清楚。
更像是身体有点受不住了,本能地就让泪水一点点的濡湿了眼睫,最后的那一刻便滑落了下来。
反而是哭了还被发现的这种事情,让鱼觉得好丢脸。
对于裴年突然的沉默,冷静下来的厉渊也逐渐开始反思起来自己一路的行为。
似乎的确有点过分。
只是,整整紧绷了一天的心情,都随着水花浮现的那一刻悄然散去。
本能地就想要将年年这只人鱼从海水里扣入怀中,最好连鱼尾巴都变不回去的那种,永远地留在身边好了。
虽然这种属于alpha的想法,一旦说出来,恐怕只会把人吓得更远。
“要换衣服吗?”
厉渊拿来了宽厚的大毛巾,试图递给依旧蜷缩在大衣里的裴年。
看到自己的大衣被这样裹在身上,依然不可避免地会带来一种微妙的视觉冲击。
“不要……!你别过来。”
裴年躲在床角,连看都不想看厉渊一眼了,闷闷地隔着大衣回应了一声。
“身上还有海水,擦干了再睡,会着凉。”
只是对于厉渊来讲,三年前的那些习惯这一刻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来,以至于像是这三年从未经历过一般。
尽管这一刻的气氛早已不同之前。
“……”
而裴年听着耳旁熟悉的声线,却反而脸色发烫了起来。
就仿佛自己还是那只刚破壳的鱼一样,被厉渊抱着裹起来去吹头发似的。
向来行动迅速利落的alpha看着床上的裴年一动不动,忍不住地蹙眉试图伸手将毛巾递过去。
只不过这份气息刚刚靠近,便惹得裴年警觉异常地裹着大衣弹了起来。
“你干什么呢,不行……不许过来!”
慌乱地试图踹开厉渊,只是下一秒就被厉渊一把稳稳地握住了脚踝,再也踹不下去了。
然而仅仅是停顿了一瞬,alpha便脸色莫名地侧过了脸,将手里的宽毛巾一把盖在了裴年这条鱼的身上。
“呜——”
裴年还没反应过来呢,不仅是腿,就连头都被毛巾给盖了个彻底,连视线都被挡住了。
扯了半天,才头发乱糟糟地从床上冒出了脑袋,然而厉渊那家伙居然真的没靠近,反而是走掉了???
“去给你拿衣服。”
关门之际,一道淡淡的解释声传来,却莫名带着几分狼狈。
一旦关上了门,厉渊才阖目伸手一点点地揉起了额角,尽可能地不去回忆刚刚意外看见的那一幕。
自己的情绪的确有些不稳定。
而且,似乎不只是因为紧绷了一天的精神突然放松下来才会如此。
甲板上的华纳斯一行人,一直等到厉渊少将再度出现,才有些惶然地看了过去。
“什么……!您让那位海族的小殿下……睡到了您的房间里!!!”
华纳斯看着那扇亮着灯的窗户,一向的笑容都裂开了,只觉得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而且不可思议到已经无从谈起的地步了。
“可是,本来也就没有其他房间了。”
一旁的另一位官员倒是悄悄地补充了一句。
作为军舰,厉渊少将的那一间,已经是船上最适合接待外宾的一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