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不能说,看来,他只能换个别的方式哄她了。
“这样吧,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沉香怒目抬头:“我都哭得这么伤心了,你还要出去?”
卫洵哑然,刚才口口声声让他走开的也是她。
“算了,你去吧。”沉香背过身,不去看他。
他不放心地给她披上一件外袍:“地上凉,别蹲太久。我在屋里留了一盘葡萄,待会你一颗颗吃完,吃完我就回来了。”
“哼。”沉香还是生气。
他这种人,留葡萄让她一颗颗吃完做什么,当她是沙漏?不如给她留一盆石榴,这样她就会对他进一步死心了。
卫洵临时决定出门,其实是为了清州城芙蓉楼每日午时准时出炉的杏花酥。
几天前沉香在他面前随口提了一嘴,她说还来不及吃上清州城最有名的杏花酥,就被他拐到这座深宫大宅里了,有点不甘心。
他从来不知道该怎么哄女孩子,大概,这一份杏花酥能够让她开心起来?
卫洵从落月行宫出发,骑马进城,刚好赶上芙蓉楼第一炉杏花酥。
这种高人气酥点,吸引了不少排队的客人,卫洵站在队伍中等了半刻钟,才买到了一份用油纸包好的杏花酥。
正准备离开,却瞥见酒楼里坐着一桌眼熟的客人。
那七八个壮硕黝黑的大汉正在喝酒吃肉,一身着装打扮、还有风吹日晒的外表,暗示了他们不同于常人的职业。
这是一群水手。
为首的长者举起酒杯,用振奋人心的语气总结回顾了大伙前段时间的辛勤工作,并叮嘱这次返航后,大家伙要好好回家休整休整,感受一下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温暖,以便为下一次出海做准备。
看来,这是他们的船长。
船长老头子长了一只让人过目不忘的鹰钩鼻,瞬间和卫洵脑海中一个名字对上了号。
卫洵走近问:“你们是东陵郭家的船队?”
鹰钩鼻船长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卫洵,这种气质清贵、眉目俊朗的公子哥,一看就不是同行。莫非是找上门委托的主顾?他站起身道:“正是,这位小哥有何贵干?”
卫洵不愿过多暴露自己身份,简单说自己是京城秦放的朋友,他和秦放刚有一位相熟的好友下个月初五就要随东陵郭家的船队出海。
郭老头露出奇怪的神色:“不可能,我们近期没打算出航。”
卫洵心下一惊:“但我那位朋友,明明已经付过下月初五出海的定金了。”
郭老头连连摇头:“我可没乱收过他人钱财。我们郭家船队从来只走南海路线,接下来这半年南海季风根本不利于航向,还有大大小小的台风……我哪怕穷疯了,都不会选这个时间出海。”
“此话当真?”
“骗你又没钱赚。”郭老头见他身上无利可图,不打算与他多谈:“叫你那位朋友再等等吧,下个月我们是不可能出海的。”